“啪”地一声,晏长清将碗一放,也不看赫连戎川,只自顾自躺下,背过身去。
黑暗中,他死死咬紧了牙关。
赫连戎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真是太没情趣了。
默默替他掖了掖被角,赫连戎川道:“这次我帮你盖好被子,可不许再蹬了,嗯?”
晏长清眉心剧烈地抖了一下,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你啊。”
赫连戎川看着晏长清露出被子外的半个小小的后脑勺,长长的黑发如绸缎般铺了小半边的床铺,又软又黑亮,看得赫连戎川心中如春风荡漾,眼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温柔而宠溺的笑。
谁能想到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夜里还像个小孩子般蹬被子,着凉生病呢?
赫连戎川摸了摸晏长清的额头,有些不放心道:“好好睡几个时辰 ,捂捂汗,八成就好了。下午我再过来瞧你?”
晏长清终于睁开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被晏长清凌厉的眼刀一戳,赫连戎川只好闭了嘴,灰溜溜地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却停下了。
“我娘曾说过,生病的人要多吃好的补补,你想吃什么,我先去给你准备着?”
身后阳光照射不进来的黑暗里,半晌,也听不见一声回应。
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他的长清,真的是累坏了。
赫连戎川不敢再打扰他,轻手轻脚地关了门,走了。
黑暗里,晏长清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竖着耳朵,在确定赫连戎川终于走远之后,拉开窗幔,“哇”地一声,将刚刚喝下的汤药,尽数呕了出来。
小侍卫听到屋里的动静,慌忙冲了进来,见到此景,吓地声音抖了。
“大人,您这是……我再给您重新熬一次药?”
晏长清支起身子,擦了擦苍白的,微微干裂的唇角。额角的碎发尽数被冷汗打湿,显得那张脸如鬼魅一般白。
“不必了。”
晏长清垂眸看着左肘层层裹缠的纱布。其实赫连戎川根本没有压到他的伤口。他的伤口之所以还未愈合,纯粹是因为那匹狼而已。
“尉瑾说的没错,我得的是恐水症,咽不下水的。你不必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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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水症,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狂犬病”……被带有病毒的猫猫狗狗,或者……狼这种动物咬伤抓伤,都会得的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