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为外戚,势力雄厚,而边关战事又处在敏感时候,这背后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皇上这节骨眼儿上遣崔奉为将援兵朔北,其用心昭然若揭。
“他这是把李霈,把卫家上下全都架到火上去烤了。”
孙岐道:“侯爷那边还不知消息几时能到,便是到了,也不知一切还来不来得及,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可立储一事,虽说会将六皇子置于险境,但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老太君不也正想着如何安排六皇子么?”
卫老太君眯起眼睛,缓缓道:“可怜要让我那小曾外孙受罪咯。”
她拄着盘龙杖站起身,慢慢走到博古架前,从上头小心的取下一个乌木盒子来。
看着盒子里的药瓶,卫老太君忽然道:“也不知长孙恪如今怎么样了,这些瓶瓶罐罐还是他留下的。”
她眯起眼从中挑了一个底部标有特殊标记的药瓶,道:“我明日进宫一趟。”
韩崇良在卫家军中混的如鱼得水。他打小儿就爱跟卫昭玩儿,常在侯府晃荡。除了自个练的韩家刀法,还跟着卫暄学了一手卫家枪法。这些日子得了卫儒指点,枪法愈发出神入化了。
卫儒还时常夸赞他天生就是习武打仗的料子,可给韩崇良乐的不行。
可自从前些天收到卫皇后薨逝的消息,他就再没见卫儒笑过。若仔细看去,甚至能发现卫儒发间多了些白霜,眼角的皱纹也添了几条。
“我有许多年不见我爹了,你说我爹是不是也老了。”韩崇良有些低落的坐在河边,他说:“我爹也会像卫伯伯思念他的孩子们一样思念我么?”
韩平拴好马,任由它在河里饮水,闻言说道:“这世上哪有父母不爱孩子的,将军也有他的难处。可每年少爷过生辰,将军都会送少爷精良的武器,还有少爷那匹马,也是将军千挑万选的。二老爷跟将军磨了好些天,将军都没让,为此还惹了二老爷不高兴呢。”
韩崇良咧开嘴笑了笑:“可不是,我爹还是疼我的。等我见着我爹,一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阿昭说的,他说如果你很喜欢一个人,那就给他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