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谋其政。我曾是北府少监司,我只管记得我的职责是什么。至于背后的勾心斗角我并不在意。”
王奕瞥他一眼:“所以你被丢在了渭南,而你的下属程孟如今可是风风光光的北府监司了。”
陈靖淮却丝毫不在意王奕的嘲讽,他说:“人各有志。有人喜好权势,有人喜好钻营,有人两袖清风,有人庸碌无为。我陈靖淮是个粗人,读书少,也没什么心忧天下的大志向。但我知道凡事都不会尽善尽美,只要一件事是发自内心想做的,做成的结果是尽量公正而又让大部分人受益的,这就算是好事了。”
而天下间贵族几何,百姓又有几何。
王奕的心渐渐沉静下来,肃着脸朝陈靖淮施了一礼:“王奕受教了。”
这么正经的拜他吓的陈靖淮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他勉强稳住心神,捧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说道:“王大人你可别吓我。”
王奕见他这幅见了鬼的表情,登时气的不轻,一脚踹了过去吼道:“还不快做饭去,想饿死我啊!”
陈靖淮这才舒了口气,挠挠脑袋说道:“这样才对么。”
王奕:……他是不是该反思一下明明风清朗月的人为什么会在陈靖淮心里留下这样的印象。
他望着陈靖淮挺拔的背影,笑着自说自话:“有些事往往是局外人才看得清啊。”
宗族和国家一样,都是分分合合几经沉浮的。原州王氏这一支曾经也不过是朗州的分支,那时的朗州王氏才是正八经儿的嫡支。而他们这支的族长曾跟族里起了些龌龊,那时他们这支跟嫡支早已出了五服,族长一怒之下带着几房人自请分族,然后在原州安家,慢慢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