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长孙恪负手而立,遥望清淡月光:“你想告诉我什么?”
身后了尘幽幽说道:“南郡荀氏百年繁华,如今嫡系也只有你一个传人了。”
长孙恪手指微动,没有言语。
了尘继续道:“当年从荀府将你抱走的是义阳公主的人,我得知后本想将你送回……”
“是本想,可结果还是没有送回去。”长孙恪凉凉的打断了尘的话:“毕竟你是义阳公主的驸马,是荀皇后的侄子,荀沂。”
了尘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长孙恪会看破他的身份,对他而言,荀沂这个名字已经是遥不可及的过去,是他一生都要用来赎罪的恶念。
“当年的事,站在荀家的立场上,我没有选择。”
长孙恪转回身,凉薄的瞥了眼了尘,讥笑道:“是没有选择,还是不敢选择?”
了尘还要再说,长孙恪却没那个心情:“你今夜若只想同我说这些,倒没有这个必要,荀家如何与我无关。”
“是我多想了。如今了尘皈依佛门,五蕴皆空,凡尘俗世自不该多问多想。”
长孙恪透过窗看向竹屋里已经入睡的无寂,讥讽的弯了弯嘴角。
了尘视而不见,转身进屋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道:“后宫秘闻录的秘密都在这里了。”
长孙恪站着没动。
了尘知他信不过自己,虽也无奈,但还是告诉他:“后宫秘闻录其实是当年荀皇后命亲信之人编撰的,虽记录的都是宫闱秘事,但若仔细阅读会发现一些遣词造句不合常规。旁人只会以为是秉笔者不擅措辞,其实这是有意为之。通过这密令手册里的数字对照秘闻录中的文字可以得到一些名字。这些人是荀家安插在楚皇宫的密探。荀皇后想利用这些人独掌宫廷。只可惜未及实施,齐国公便率军占了盛京。楚未帝南逃时,秘闻录也被一个内监夹带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