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就感叹:“怪不得山阴长孙氏如此有名望,在朝为官的长孙氏子弟却几乎不见。竟是都被长孙熠给吓跑了。就算是比武受伤,也不至这么大怨恨啊。冤有头债有主,那位都瘫了他也不放手么?”
长孙恪讥诮的笑了笑:“我也这么想的,所以才费了很大功夫去查长孙熠受伤之事。在那位被杀大夫的行医记录里,正巧就记下了长孙熠的脉案。”
卫昭俯身过去:“很严重?”
长孙恪偏头看他:“断子绝孙算不算严重?”
卫昭倒抽一口凉气:“那是够绝了。”
说完便瞬间反应过来:“所以长孙熠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长孙恪愉悦的笑了笑。
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他也自以为如此。可在那个漫天飞雪的时刻,他的暮寒刺入长孙熠的胸膛,鲜血滴落在纯白的雪上,还有空寂的山中一串孤独的脚印……
这些场景时常会进入长孙恪的梦境之中,提醒着他,他是弑父之人。
所以不会有人明白,知道真相的一刻他有多痛快,即便那个人是死在自己的剑下。
哪怕当初那个人能给他一丝丝的温暖,他也不会如此决绝。还有那个虚情假意的女人,没有了所谓亲情的牵绊,他不用愧疚,更不用瞻前顾后。
卫昭就想起小时候见到长孙恪的那天,他空洞的双眼,还有浑身散发出的冷漠,就知道那之前他过的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