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终究不是她的慈福宫,是皇帝议政间歇休息的殿阁。
白日里人多嘴杂,她不能发作。
即使不为宋鸣珂考虑,还得为宋显琛作打算。
沉默半晌,她丹唇挑笑:“陛下,慈福宫正准备茯苓鸡汤,还请陛下今夜赏光。”
宋鸣珂心底微凉,她当然知道,此纯粹为托词。
“太后娘娘亲临邀请,做儿子的岂敢不从?”
“老身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未料瞧见与后宫不一般的景致。”
母女二人皮笑肉不笑,话中有话,暗藏锋锐。
良久,太后自觉无趣,领着下人离去。
宋鸣珂于殿门外恭送她下台阶,静看她裙带于风里飘飞,渐行渐远,心头大石并未因此而放下。
秀眉一蹙,她寒声问道:“怎么回事?二表哥呢?”
“陛下,”余桐压低声音,“咱们未能拦住太后,她直闯而入时,霍大人尝试唤醒您,可您实在睡得太沉了。”
宋鸣珂本想问余桐,太后进来时看到的是何场景,终归说不出口,改口问:“那……他人呢?”
“霍大人是被太后娘娘逼退的,临行时,暗示小的,回头给他捎个消息。”
宋鸣珂满腔恼火,对谁撒也不妥当。
她能怪霍睿言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