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底,根据宋鸣珂的指示,密探们分三路,分别紧盯宋显扬、赵国公和乐平郡王的反应。
乐平郡王听闻前妻自杀后,在众人面前表现极为镇静,夜里却打翻了房中能打碎之物,可见尚有几分余情。
宋显扬当时忙于筹办与饶相千金的婚事,得此消息,先是一愣,过后神色变幻,如有惋惜,如有庆幸,随后吩咐不许再提。
赵国公远在闽州。待密探以最快速度赶至当地,等了许久,未见有人汇报,反倒惹来密探怀疑。
按理说,宋显扬因与陆氏私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导致被削亲王爵,赵国公会对此不闻不问?
说不定,赵国公早已收到飞鸽传书,或此案由他策划?
宋鸣珂徘徊良久,坐回椅上,闭目深思。
前世或今生,赵国公早早卸下朝中事务,与之相关的记忆,寥寥无几。
上一世的延兴三年秋,宋显扬已满十八,安王再未干政,离京回藩地。
次年,谢家倒台,太后病逝。宋鸣珂未曾看透宋显扬的卑劣,沉溺于谢家的悲痛中,受安王之邀,去东海之滨待了一段时日。
她与宋既明作伴,互相诉说源自家族的种种无能为力感,未曾过多关注朝中局势。
重生后,她想破脑袋也记不起当年错过了哪桩大事,如今细想,越发疑心,与赵国公有关。
夜风从门缝渗入,带着冷凉之气,骤然透过龙袍,侵蚀宋鸣珂的身体发肤。
殿外如潮涌动的夜色,仿佛有一瞬间,悄然淌入她充斥着美好光明的心。
“刘总管。”她沉声唤刘盛。
刘盛应声推门而入,脚步不知何时起已有些蹒跚,“陛下有何吩咐?”
“这段时间,派人盯着闽州一带,尤其是……矿业和渔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