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换好了。”
“吱呀“一声,他打开房门。
刚好见苏染从花圃中探出头来,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一双杏花眸,含烟笼雾,若蒲扇般的长睫微微颤动,扫开眼前一片熏风。
单单立在那,竟是比那花圃中盛开的绣球花簇还要吸人眼球。
莫白心一下子就软了。
这般模样,定也不比那些个养尊处优的郡主差在哪里。
与其被皇帝逼着娶那未曾谋面的娉婷郡主,还是与像他家娘子这般,父母双亡,没什么背景的苦命姑娘成亲比较好。
至少他心里踏实。
虽然……为了圆谎,他必须得时时刻刻装成自己有病的样子。
“适才拨弄了些花草……”
苏染尴尬笑着,将自己带着泥土的手往后藏,模样有些无措,脚底却用足力气往下狠狠踩了一脚。
莫白眼中泛起一片柔意:“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就行了,娘子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便不要再干这些粗活了。”
他取过一旁花架上的素白帕子,过了遍水,温柔拉起苏染的手腕,细细用帕子将她掌中的污秽一点点拭净。
连指甲缝也没有放过。
莫白手上的粗茧隔着帕子摩挲着苏染的掌心,酥酥痒痒的。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病弱公子,实际上,在与她成亲之前,是个靠给人劈柴赚汤药费的苦孩子呢?
这手上的粗茧,便是当时劈柴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