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没有察觉到此战背后的怪异之处——鸠脸装模作样地穿着病号服坐在传送术法所指向的病房中,明显就是在被安排好在等着她的。
这样事后生命神殿还能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只说骆兰琅是闯入病房后意外和伤患发生冲突,其受伤甚至战死,都与生命神殿这朵盛世白莲花毫无关系。
但看穿又能怎样?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说起来是她自己选择了不讲道理拼武力这条路,现在也算是自食其果。
她等不到周阳来援,深知不可久战,她本已在寻求脱身之机,忽而感知到了周阳之死。
她瞳孔骤然一缩,惊骇之下被鸠脸抓住了破绽,一刀斩落前胸,即便有圆缺镜的防护她亦是立时重伤,喷出了一大口血。
对了,圆缺镜!
周阳一死,那面阳镜也必然落入议会手中,那么自己手中的阴镜也极有可能反成他们追踪的媒介,本就是要不得了。
她当机立断舍弃了好不容易寻回的家传法宝,倾注所剩的大半内力将其朝鸠脸迎头拍出。
阴镜以内力为燃料爆发出最大限度的防御力,暂时挡住了鸠脸的刀,她趁机发动传送术法,拖着重伤之躯逃之夭夭。
鸠脸并未穷追,只是待阴镜防御力耗尽后将之收入囊中,随之身形瞬动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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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激战均已结束,生命神殿的疗愈师与守卫们开始忙碌的善后。
生命神殿确有不可动摇的立场,反抗神帝殿是早晚的事,但激战如拆迁,让生命神殿本来就可怜的财务雪上加霜。
好在议会已承诺会拨款,这给生命神殿众人增添了微笑面对现实的勇气。
——还是要看开一点的,人生就是酱紫,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嘛。
虽然世事艰辛,但眼下就好好享受胜利的喜悦吧!
朱以彤还未为自己的进阶兴奋多久,就开始惦记章闲受了伤,在走向主楼的短暂路途上一直都坚持扶着她,从来往忙碌的人群中穿行而过。
其实她本来是想背的,但被拒绝了,双腿骨裂的章闲略带疑惑地表示:我腿又没断,背我做什么?
“鸠脸?”朱以彤听闻了另一处战场的情形之后,疑惑道:“一个极力隐藏身份的赏金猎人,为何会愿意相助生命神殿,甚至不惜与神帝殿为敌?”
在战后给他们送伤药来,并一路陪同的疗愈师小哥哥是大祭司之一卫东川的学生,是生命神殿中能直接接触到核心事物的少数人之一。
他微笑着流畅答道:“鸠脸先生曾在多年前身负重伤之时,得到过我殿疗愈师的倾力救治,他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自己能拿得出手的谢礼也只有所练就的一身修为,从此愿为守卫生命神殿出一份力。”
朱以彤想这番“渊源”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她将目光转向面无表情的马丁——噢,和现任守卫队长的前·雇佣兵先生的官方背景介绍,不正是搬的同一个模板吗?
瞎掰就瞎掰,能认真点儿吗亲?
无辜的马丁表示: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他们在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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