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听罢哼了一声:“无辜?老娘被你害成这样还没说无辜呢!”
云曦见她瞎眼又断腿的,直觉这次怕要吃些苦头了,只望后面那个没义气的能有点良心,把铜镜带去码头。云曦趁着人上来帮她的时候,假意撒泼放狠:“我大姐是六甲码头的兰夫人!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
“小贱蹄子还跟我放狠!”老鸨眉毛一竖,对着云曦就没好气,叫人一个闷棍下去给敲晕了,“抬回去,洗净晾干送去世子那里!”
云曦怎么也想不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而这次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老鸨大概是怕她能凭空飞了,将她五花大绑还框了个笼子,连着两个侍女一同送进了府邸。
卢义自从不能人道以后,心理越发扭曲,时常搜罗各色美女入府,然后就将人当做鸟一样圈养在笼子里,闲时便来逗弄取乐。
云曦看见一屋子高高低低悬挂着的笼子,里面都是二八姑娘,不由对卢义的行径感到发指。她冷眼看着底下那个人模狗样儿的男人,满眼鄙弃,立时遭了一鞭子,原本抓在笼子铁条上的手指显出一道印。
“新来的就是不乖,可得好好□□一番。”
卢义一张口,低沉的嗓音里掺着一丝尖细,就像是太监一样。云曦不禁好奇,男人的命根子跟喉咙眼到底有什么联系,这丢了一样说话都变娘气了。
不过云曦没心思深究这个问题,很快她就被摘了出去,单挂在外面的架子上。三伏天的太阳一个顶俩,云曦垂着头蹲了一会,就觉得后脑勺要烧起来了,嘴巴里都分泌不出来一点水分,不出半日,整个人就蔫了。
她伤口还未痊愈,如今滴水不进,还不知道得熬到什么时候,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上了两柱香,祈祷早死早超生。
等到黄昏,太阳终于下了山,云曦还未松一口气,卢义又叫人在旁边垒两层高的木材,专程派人盯着不断往里添火。
夏日的夜里并没有凉爽到哪里去,加上持续不断的炙烤,云曦仿佛一条脱了水的鱼,汗水源源不断地浸湿衣衫,脑子仿佛都要烤化了,开始混乱不清。
卢义一时半刻也不取云曦的性命,就这么轮番折磨她,每到她快昏过去时,就叫人将她放进院中的大水池里醒一醒,第二天接着挂在外面。
如此三日,云曦因为伤口浸水,身体负荷不了,发起了烧。
“人死了可就做不成饵了,世子爷可得三思。”
云曦迷糊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动了动发僵的胳膊,脑袋里昏昏沉沉,根本提不起一点力气,只依稀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
“你说他来刺杀我是为这个女人?”
“若不然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当着我的面让这个女人假死,之后又救了她,可见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多重要。”
“这样说来,他若知道人在我们手上,必然会来相救。”
“正是如此,所以万不能让人死了,留她半条命引明昭前来,我和世子爷的仇,也可一并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