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一点就着,登时红鞭子一甩,正在嗑瓜子的唧唧感觉到背后一股吸力,就见自己那把暴雨梨花针红伞被她抢了过去。
“尔等鼠辈,竟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嚷,人话学不会,狗叫倒是有趣!”小辣椒撑着红伞,翩跹落在台上,她为人耿直豪爽,打法却见缝插针,不待人家反应,先给人家一顿暴雨梨花针。
少年郎未曾反应,脸皮接连刺破。想来他一个骄傲少年,从里到外都是傲然绝世的,自然不会如老油条般将伤疤当成是骄傲,所以当他瞪着猫儿般圆瞳时候,他的怒气已经到达了顶峰。
“你找死!”
两个人都是一点即着的性格,朱红姜红搅在一起,跟个哪吒挥舞混天绫似的。
小孩子玩闹以小辣椒取胜。小辣椒绝非浪得虚名,听闻此女子三岁已经打遍云端之城,又多心眼觉得全城的人都让着她,于是开始四处找人干架,后来人见着她就躲,于是她改头换面、不敛脾气来了沧海一书,可谓是战功赫赫。而她面前的少年郎白斩鸡,同样天之骄子,但一看就是实战不行。
输给小辣椒后,少年郎羞愤难耐,大约一时不想做人,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小辣椒就要自爆了。
“我不服,我要拉着你一起死!”
“你-他-妈有病吧!还不赶紧放开本姑奶奶的手!”
小辣椒甩也甩不掉,不晓得对方气得自爆的时候只是横眉冷对,等晓得对方意图了以后,气得哭丧着一张脸:“你他娘的倒是给我放手啊!我可是万俟家大小姐,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底还是个怂怂的小孩,等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这辈子拼了那么多志气骄傲,终究不如拼爹来得简单。
少年郎怒气冲天,终究是在考虑到对方身世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也正是这犹豫的时刻,让唧唧抓住空档,同他骨子里紧密相连的红伞张开翅脖。
“暴雨梨花!”出招时,场下人自觉倒吸一口凉气,甚至于惊叫出招式的名字。
如这招式的名字一般,雷声大雨点小,若不是唧唧早有先见之明,往针头淬了药,恐怕真就成了干打雷不下雨的摆设。
少年郎根本没把梨花针当成一回事,自信到被扎成了刺猬后,还能冷笑出声:“雕虫小技……啊!你……卑鄙!”
针眼大小的伤口,带动的是浑身上下无数个细胞的不顺畅。身体每个零件都突然老化迟钝,麻-痹-的手感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少年郎瞪大眼睛松了手,小辣椒反手过去一耳光,磨牙嚯嚯:“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
她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辣椒,原以为自己独立自强了,没想到丢人的是关键时刻还是搬出了老爹。她深以为耻,恨不得灭亡全天下的人,守住这个秘密,但全天下的人死不掉,她也干不完,于是退了很多步,宣告“灭一人,保天下”,满身怒火朝向少年郎,拳打脚踢。
“你竟敢这样对我!万俟椒,我会让你后悔的!”
少年郎鼻青脸肿,啐一口血沫。
多亏了小辣椒身体力行的教育,唧唧涂在针上那点麻醉幻剂,很快宣告破产,对方退后几步,从袖里掏出个大宝贝,仰头给自己灌下去。从他跳动狰狞的面部神经中,唧唧不难想象它的味道。
为了挣面子,都不顾口味,修仙之人哪哪都是拼了。
“区区一个万俟家,竟敢欺辱我们毒宗!”听此发言,唧唧觉得不好,他还没有动身上去,旁边一左一右两个看戏的,倒是一前一后顶了上去。
蓝衣华贵,黑衣内敛。两只手纷纷掏着武器,霎时间如同两尊无法撼动的大佛,耀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