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看了看她的头发,唇线略微抬起来,看着紫花泡桐下落满了花瓣的雕塑,笑道:“我们都是这样干的,如果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对谁都不好。”
唐初没说话,她站在白逐身边,眨了几下眼睛,好让自己适应日光。唐初皱着眉,一边把头发松松地挽起来,垂着睫毛说:“要是唐霖发现我不见了,这个事情可就难说了。白夫人,他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你,他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
“哦,你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吗?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办。”白逐伸手出去,撇下一朵绣球荚蒾,放在鼻尖闻了闻,“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不会要对他说我已经死掉了吧?”
白逐转过眼梢瞥了唐初一眼,放下那朵绣球花,轻轻靠在窗框旁:“别忘了你十多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风吹过唐初的发梢,她觉得浑身温暖起来,脱掉了棉袄外套,暖风钻进她的针织衫,唐初觉得有蝴蝶在胃里飞舞。当她被囚禁在侯爷公馆的时候,她所见过的最多的就是冬天,她见过能把大兴安岭筑成墓堆的风雪,还有像漩涡一样在她的窗外徘徊的、幽灵似的黑暗。
唐初的眼睛适应了日光,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空像晾干后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没有一点潮气,穹顶下方的白桦林散发出苦涩又清新的气息。唐初扶着腰,伸出一只手臂撑在金属窗框上,说:“看来你已经给我准备好新身份了?”
“当然,”白逐点头,她胸前的丝带上印着黑色的斑点,“这些天我一直都在为你筹划新生活呢。你的新身份、新工作、新皮囊我都已经给你找好了。”
白逐抬起手示意了一下,笑着问她:“新皮囊还满意吗?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具合适的身体的。”
唐初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完好无损、光泽健康,那些伤疤、针眼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白逐让她去做了意识转移手术,唐初现在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你猜我这些天还收获了什么东西?”白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