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看了几眼季垚手写的笔记,靠在桌子旁,让自己的影子流淌在桌面上:“你相信朱医生说的话吗?”
“我不信。”季垚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他慢慢含化一颗糖,让糖分渗进自己的身体里,“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杀死他父母的,会是簪缨侯爷吗?”符衷问,他说话声音轻,刚好让季垚听见,“我觉得簪缨侯爷这个人,确实有杀人的动机,而且也有能力做到杀人于无形。”
“只能说他嫌疑最大,但无法确定。毕竟人心隔着肚皮,臭不可闻,谁都可能杀人。”
符衷思考了一会儿,摆弄手里的纸头,说:“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呢?朱医生说连他也无法查到关于这个全国最大黑帮组织的资料。”
“这句话也不能完全信,符衷,对人都要保持三分距离,70相信,30用来怀疑。你想想,如果是他有意包庇呢?这道理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符衷点头表示他了解,手上的纸哗啦啦响动,季垚没有阻止他。到最后发现手里多了一朵纸折的花,符衷把这朵花插在季垚前襟的衣兜里。
“不说别人的家事了,那是朱医生自己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多操心。事情已经够多了,该轻松点儿。”符衷说,他在季垚的空杯子里倒上水,然后把一块糖丢进去。
林城做完了工作,凑到桌前讨一口水喝,一边又把眼睛挪到果盘上:“你们在偷吃什么?橘子?给我一瓣,符狗。”
“自己没手?”符衷把一瓣橘子递过去,丢进林城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