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矍铄的老人说完便冷哼一声,似是在无情地嘲讽,转而又问起白迂的事情,白逐说:“白迂的墓在北京,顾家常派人去打理。”

白令秋显然对这位女婿很是满意,他看了身边的女儿一眼,白逐正静默地听着钢琴。白令秋知道白逐在想季宋临,但经年过去,故人已成沙土废丘,多说无益。

季垚迎着早晨的光坐在病床上,他能透过尚带水汽的窗户看到连绵的雪山,雪顶闪闪发光。他的伤口刚刚缝好,医生仔细地为他绑好了绷带。

“朱旻什么时候过来?”季垚问。

满头大汗的医生哆嗦了一下,说:“大概还要一段时间,他应该被编入了后备队。”

季垚嗯了一声,挥手让医生离开,淡淡地说了一句:“朱旻来了让他立刻到我这里来打报告,别的话你不要多说,尤其是对隔壁那个人。”

符衷就在季垚隔壁,两位医生正在给他处理手背和腹部的伤口,并为他清理蛇毒。

“好的,首长,我保证不会多说一个字。”医生擦掉额头的汗水,点头保证。季垚坐在洒进来的阳光中,撑着手不言语,医生很快地离开了病房。

符衷低头看着医生的操作,小声问道:“医生,您能稍微快点儿吗?”

医生撩起眼皮瞧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针管,说:“你都问了四次了,我说你到底在急什么?外面啥事没有,你不用急着去打仗。”

打你妹的仗,老子要去见男朋友。

符衷咬着嘴唇不说话,低着眉毛看医生的手,差点盯出一个洞来。肖卓铭靠在旁边的柜子上记录数据,感觉到一道目光射过来,抬眼正好与符衷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