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局门口。

符衷套上风衣就出去了。

二炮靠在劳斯莱斯的引擎盖上等着符衷过来,他提着一个鸟笼子,凉飕飕、惊惶惶的秋风打着小卷儿从他脚边溜过。笼子里的八哥鸟在木架子上跳上跳下,乌黑的羽毛泛着铜绿色和宝蓝色的光泽,一看就是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鸟。八哥翘了翘尾巴,聪慧的黑眼珠盯着来往的人群看了会儿,然后张开鸟喙展露起它的好歌喉来。

符衷出示了出入证才从大门走出去,风大得很,凉意把他全身都吹透了。他拉紧衣领,踩着皮鞋朝二炮走去,笑盈盈地和他在一棵刺槐树下拥抱见礼。二炮今天围着一条驼绒格子围巾,塞进了衣襟里,护着他的脖子,托着他充满阳刚之气的脸庞。符衷没有围巾,只得将衣领翻起来扣住皮带,俯身去看笼子里的鸟,亲切地叫了声:“小八,儿子。”

笼中那只八哥鸟跳过身子来面对着符衷,扭着脑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学起舌来:“儿子!爸爸!儿子!”

符衷把手指伸进去挠了挠八哥头上的一簇羽毛,鸟儿将头贴过来蹭了蹭,再用结实油亮的喙啄了两下。因为符衷搬进了时间局的公寓,八哥和金鱼没人照顾,就寄养在了二炮手里。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时间局?”符衷一头逗着鸟一头问二炮。

二炮扭过身子往两边望了望,手抄在黑色呢绒大衣里,回答:“今天和我爸一起来时间局谈生意,就正好见个面了!”

八哥动听地叫唤了几声,让秋凉削减了半分。符衷听了这声音心里舒坦,又问道:“三叠最近怎么样?”

二炮用柔和的声调说:“今天是他的新书发布会。”

符衷站直身子,面露喜色:“三叠又写了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