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没说话,悄悄抬起了眼睫毛,不过他没有看见季垚的脸,因为季垚在帮他吹头发。热烘烘的风盖在头顶,再从脖子往下钻进衣服里,符衷身上发热,始终暖和的感觉。

“您怎么这么晚才来?”

“忙着看文件,胸闷得厉害,出来吹吹风。”

“长官,您要多休息,朱医生也是这么叮嘱我的。他说您需要排解焦虑,压力太大了对身体不好。长官,可不能让忧郁把您打倒了。”

季垚一言不发,其实他听见了符衷说的每句话。季垚眨着眼睛,端详着这个人,他的语言有孩子般的淳朴,但也如星星那般永恒。符衷身上有种怪异的魔力,这令季垚好奇、疑惑不已。

热风消失了,符衷的头发被吹的蓬蓬的。他对着镜子抓了抓,然后莫名其妙地又笑了,他总是欢欢喜喜的。符衷穿好外套,把包背在身上,另外又抱了一筐哑铃,说:“首长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季垚瞥了他一眼,别过头:“不是,我就是来视察情况,看你们有没有偷懒。”

“可是首长您是下训之后才来的,我们早就解散了。”

“我从其他几个队看过来的,看到你们的时候就恰好解散了。东西很重吗?拿过来,我帮你。”季垚转移了话题,伸出手去拉住哑铃筐的把手。

他们一人提着箩筐一边,往器材室走去,符衷问:“首长为什么不让我去雍首长手下?”

“你难道想去?”季垚忽有些不爽,把箩筐扽在地上,“你想去就去吧,找我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