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上一世那些甜蜜的时光,安慕勾起一抹温柔浅笑,下一刻,浅浅的笑意凝在了脸上,她猛然坐直了身子。
“宫主,西门庄主来了。”
安慕死死的握紧双拳,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请进。”
芸伽引着一个人走进里间,那人逆着光缓步行来,安慕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直到那人的脚步停在床边,才从光影中踏出,显现他的样貌。
西门吹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面容冷俊,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挂在他的腰间,由内而外皆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气息。
面前的这个人从样貌到气质毫无一丝熟悉,可他却奇异的让安慕感到熟悉,一种……只有慕容沣能带给她的熟悉感。
“伸手,我为你诊脉。”
西门吹雪的声音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清冷的令人心生寒意。
挽起袖子伸出右手,安慕睁着一双剪水秋瞳直勾勾的盯着西门吹雪,好似要透过这幅皮囊看进他的灵魂。
男人似是感受不到她的目光,细细的为她诊脉,半晌才松开她玉白般的手腕,“已无大碍,不过内伤还需慢慢医治,否则恐会留下不足,影响日后。”
安慕没有答话,依旧认真的看着他。
一旁的芸伽见此,连忙上前扯了下自家主子的衣袖,“宫主,西门庄主说你已无大碍……”
“你可认识我?”
床上的女子忽然开口,娇柔婉转的声音令西门吹雪心头一颤,随即吐出了两个字。
“不识。”
他说不识。
安慕低下头,她自是猜到了他的答案,只是这意外的熟悉令她不由自主的心生期望……
“多谢西门庄主。”
女子忽然冷了声,毫不掩饰的疏离令西门吹雪双眉稍稍一凝。
“明日我再为你诊脉。”西门吹雪转身离去,待踏出女子住着的小院才顿住了脚步。
握了握刚才为女子把脉的右手,指尖似乎依旧能感觉到那细滑柔嫩的触感。
自握剑以来,如今已有二十多年,西门吹雪从未对剑之外的东西产生过兴趣。
这是第一次,那个女子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就能令他心生波澜荡起层层涟漪。
半年前她被送进万梅山庄之后,他不止一次为她诊治,以往从未有任何感觉,她之于他不过与旁人一样。
然,自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