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只得挠了挠头发,嘿然一笑道:“起初也不大敢收,并没瞧上眼。”
这话听得臧宓心头一恼,抿起了嘴角,显见有些不悦。
却听刘镇又道:“那时家贫,并不敢奢望生得美的女子瞧上我。心里只隐约幻想过,大约这辈子只能娶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甚至是个寡妇。只要她肯真心实意待我好,我也会十倍百倍回报于她,不叫她做粗活累活。只可惜,即便这样,仍无人肯嫁进我家来。”
他这话听得臧宓心中又一酸,搂着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胸前,无言地安抚着他曾经的失意和心酸。
“阿宓,我如今仍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与你阿娘去说说可好?”
与她解释清楚豫宁侯所赠美人之事,刘镇又温声问她。
臧宓不由笑道:“宜城哪家嫁女要过这样高的聘金?她也真敢与你狮子大开口,听得人莫名想发笑。”
“兴许她觉得,这些年送你学各样的手艺,花费不菲,从小锦衣玉□□心教养大,你生得又格外出众些,要这些银子也算不得什么。”
臧宓摇摇头:“我娘对我的婚事尤为执着。因着先前议定的徐家,凡事总要拿来与徐家去比较。她或是觉得李沅娘的陪嫁丰厚,徐家的聘金也不会少,因此想要我的婚事压过他家一头。将来好在亲戚间攀比。”
李家徐家嫁娶的聘金彩礼如何,刘镇并不清楚。只是徐氏虽有这个心,他眼下根基尚且不深,自然也没法子打肿了脸去充胖子撑门面。
若夫妻两个刚一成婚,就要背上如此沉重的债务,心里头自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往后几年都撑不起腰来,人生不得潇洒快意,又有什么意思呢。
臧宓见刘镇眉头紧皱,似乎当真为这桩事情烦心,伸出指尖压平他眉角,笑道:“我方才未答你,意思就是根本未曾将这事放在心上。往后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我不舍得出钱,她也拿我没法子。”
刘镇不由失笑,“人说女大不中留,果真如此。你娘若晓得你心生外向,这般袒护我,不晓得要怎样跳脚。”
臧宓却懒怠再与他揪扯聘金之事,只笑吟吟将手指滑向他唇间,摸着他剃得光生的唇角,又再问他:“须发是谁为你剃的?”
刘镇见她一再撩拨自己,不由将她双腿一拉,固在自己腰侧,再度俯身去吻她:“当然是我自己!你这只小醋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