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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薛予宁被带走后,归远在瞧不见她后,吃药也不再哭闹了,倒是变得愈发懂事起来。

沈老夫人眼眶微湿,她相信自家孙儿不会以谎言来欺骗自己,因而早就把归远当作自己的曾孙子了。

她又抬手抚了抚归远的头,看着面前尚且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归远道:“再等等,小宁定会回来的。”

承明殿

玉砖金瓦铸造的宫殿金碧辉煌,朱漆方台之上放着一张金漆宝座,而在那御座之后则设有一道雕龙镂空金屏,在一片顶瓦之上嵌着一只吗,明珠,直直对着那金銮宝座。

坐在金銮宝座上的人,恍若真龙现世,令人畏于接近。

萧齐北冷眼注视着坐下之人。

青年一身官袍凛凛,衬得其身姿如松,云纹玉冠束发,更显俊朗,恍若一块清透的美玉,历经了岁月的打磨,雅致秀美,内敛沉稳。

“微臣因病远离帝京多年,未替陛下分忧解难,造福百姓,此乃微臣之过,还望陛下降罪。”

裴青伏地叩首,忆起当年在这承明殿上被点为探花时的场景,彼时他尚且不知面前的这位帝王对裴家的怀疑。

他以为自己进入官场,必能有所作为,可等来的却是无尽的猜忌,他自请长留南城,时光流转,岁月更迭,而今再度踏上这承明殿,却早已是另一番心境。

萧齐北挥挥衣袍,目光如炬:“爱卿因病而长留南城,病愈后便立即赶回帝京,这是何罪之有?你这话岂不是在说朕是个不分善恶之人了?”

裴青正声而言:“臣并非此意,陛下之胸襟比天地宽阔,比”

“好了,朕知晓你之心意,也知你有一片报国之心,只是这匆匆回京,想必身子还未大爽朗,不如先去做个青崖书院的院首可好?”

萧齐北斜眼清扫裴青,这个称病许久的裴青,竟在谢砚书离京后便突然痊愈归京,此事绝非偶然。

裴青颔首应声:“臣多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