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书回头看向薛予宁,少年立于烛光之下,身量修长,朗艳独绝,他嗤笑出声:“为了不被薛大小姐报复,我还是去睡矮榻吧。”
话音方落,谢砚书便走向了屏风之后的小榻。
“算你有点良心,日后就饶你一条命吧。”薛予宁瞧着谢砚书远去的背影,小声嗫嚅着。
寒夜无声,薛予宁平躺于榻上,迷迷糊糊中似有清冷竹香萦绕,倒也是极为舒畅,未消多时,薛予宁便伴着竹香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薛予宁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醒来时房内早已没了谢砚书的踪影。门前却立着夏云和秋水,二人见其醒来后,连忙上前。
“小宁,你日后可就是咱们的主子了呢。”秋水将手中一件用蜀锦织绣的衣裙轻搁在了一旁说到。
夏云亦笑道:“是啊,今儿个世子爷离府前还特意嘱咐老夫人把我二人调来伺候你呢,连这衣服也是从圣上的赏赐里边儿挑给你的。”
“谢砚书挑的?”薛予宁看向那衣裙,心中生起了不好的念头。
可夏云和秋水却在她耳畔念个不停。
“你日后可得多关照关照我们呀。”
“小宁你也真是,分明生得如此美,还整日以灰粉敷面,要让彩云瞧见,不得气死了呢。”
薛予宁倒巴不得此刻是彩云坐在这儿,瞧着夏云秋水二人欣喜的模样,薛予宁忍不住开口:“我和世子爷真的什么也没做”
“小宁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半个主子,活也不用干了,月钱也比我们多,还能随意出府。”
“随意出府?”薛予宁听了半晌就只注意到这几个字。
若说挂着谢砚书侍妾的名号有何不同,于薛予宁而言便只有随意出府这一项了。
现下府中人皆知薛予宁已成了谢砚书的身边人,因而见了薛予宁也是恭恭敬敬的,连带着出府也不必向管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