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上确是,可容貌尚算俊逸。”她歹毒一笑,伸手掐着他的鼻子轻声道,亏得他容颜上仍如凡间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般俊俏,若说术法修为诚然祝昴星比勾陈帝君要高深了。“这上苍合该记我姬媗一功,收了你这祸害好让一众神女早日脱离苦海。”
“好个夜郎自大的神女。”他失笑地恁凭她践踏他的鼻子、剑眉,难得她不曾为元安阳之事吃醋,委实让他诧异。
既然上苍执意让他们捆在一起,那他又何不顺应天意,凡尘种种不过是天命自有定数。既然姬媗生来便是他的劫数,他纵使逃到天涯海角还是甩不掉的。加之,此桩并蹄莲本就是他刻意招惹在先,姬媗不过是一直被他逼着行动罢了。
他溺爱地看着姬媗把玩着他的皓白银发,他自嘲地笑了笑,想到勾陈帝君曾言自身被其帝后气得多了不少白发之事,还好他的三千墨发早已变得斑白,是以姬媗才辨不出他为她操心多久。从前,他许多事儿皆会扶乩,因着他无法预计所谓的将来,如今他自觉已是无需这般了。
他的将来与明天,如今已被他揽在怀里,药君说,姬媗如今的哮症已是得到控制,养育孩儿并非难事,只是他的内心仍旧觉得忐忑不安。
在姬媗降生以前,他早已这般逍遥地独自活了三十五万年之久,他敢说如何打发这遥远的漫漫日月诚然他比勾陈帝君更有经验。
对于怡乐元君,他已是恶劣得不能再恶劣了,而她却如被他施了蛊毒般执迷不悔,诚然他觉得怡乐元君更多的不过是为了跟她自己较劲罢了。若是当年他再狠毒一点,兴许就能把怡乐元君给撵走,也无需如现在这般终日提心吊胆她会谋害姬媗。
睡梦中的祝昴星睡得并不安稳,迷糊中只感觉不停被人推搡,他艰难地眯起一条缝,映入眼帘便是姬媗关切地目光。
“星哥,你怎么了?可是作恶梦了?”她趴在他胸膛处睡眼朦胧地问道,她本是睡得最香甜之时,奈何他却睡得不甚安稳,就连身上的肌肉也蓦地硬起来搁得她不舒服。当她辗转醒来,却见他眉头深锁,就连睡梦中他也未曾放松过。
“嗯,许是今日烦忧之事不少,是以这神绪终日不宁。”他伏在她的肩膀处,声音显得闷闷的。不知为何他的心思很是低落。
“······星哥,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这般沮丧?”姬媗怯怯地问,她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他,此刻他仿若溺水求生般脆弱,更像是深情得迫切。她只得坐起来抱着他,他也顺着她的坐姿抱紧他。
“姬媗,你爱我吗?”他就如溺水之人须得找寻一个能拯救自己的稻草,诚然那稻草乃是轻得不能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