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觉得自身执念太深么?”姬媗暗中把系在腰间的蛇鞭一头扣在掌中,“天下之大能入你法眼的神君不少,你为何偏要这般一叶障目?”
“你有何资格说我?你那位大胡子王夫呢?可是被你姑侄杀了。”怡乐元君冷笑一声,玄水真君一生英明却在这双姬姓的姑侄上折了。
“当日你见着的那位正是祝昴星,他不欲被你认出才作那般打扮。”连留画于她作缅怀之事,祝昴星也容忍不得,可见他待怡乐元君乃是极为厌恶。
“我早已知晓。”怡乐元君失笑地看着姬媗。
那位大胡子神君能这般恶劣,如非本人又岂会有他这气势呢?祝昴星,他对北荒女君竟以本名本姓相告知,于她却不过是道出自身的尊号。同为自我介绍,高低尽显。
那日他虽是敲伤了姬媗的手,可那只大掌乃是毫无避忌地包裹着她的手,若非真心实意他玄水真君岂会这般?而她,莫说轻触他手,就连远远细看也会被他不悦地怒视。
“我今日觅你,乃是要求你许我当个挂名侧妃,即便分居两地也未尝不可的。”她已是这般卑微了,若她姬媗尚有怜悯之心岂有不答应之理?加之,天族于此事上并非没有先例。“你且放心,昔日黅霄宫的天嫔因着心怀恋人飞鸿神君而不欲嫁人,勾陈帝君将其纳为天嫔,直至其身归混沌。”
“此事我作不得主,待我与祝昴星细说再做打算。”她隐约觉得此事若是越过祝昴星乃是万万不妥的,昔日天嫔乃是心有所系,可如今怡乐元君乃是心系祝昴星本人。
“是你作不得主,抑或是你不欲作主?”怡乐元君不自觉地提高嗓音,“我这般爱他,已然连不相睹也应允,你竟是要这般提防我?”
“怡乐元君你又何必这般强人所难呢?此事到底是你与祝昴星之间的事儿,何必非得牵扯上我?我非他,自是不能替他私下作主。”姬媗没想到的是怡乐元君竟不顾旁人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跟前,那双白皙的小手抓着她的裙子不放。
“君后,我求你了,我甘愿当个扫洒仙娥侍奉你与真君。我只求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好让我阿娘心生安慰,入主天宫罢了。求君后念着我的孝心!”怡乐元君哭哭啼啼地拉扯着她,全然不顾此刻她乃是何其难堪。
姬媗不时扯开怡乐元君的手,奈何她这边被扯开,那头便又扯上。姬媗只得不厌其烦地与她这般耗着,不知可是因着用力过猛,她只觉额发处不时冒着冷汗,就连呼吸也开始困难了。怡乐元君仍旧在拉扯着她,全然不顾她此刻的脸容何其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