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这般直接,好歹我也是一介神女仙子,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姬媗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此刻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她知道自己生得尚算高挑且身姿虽非柔软无骨的性感尤物,可也算得上楚腰翘臀,他祝昴星张嘴便把她贬得乏善可陈?!
“莫要激动,此事算是我口不择言,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祝昴星没有忘却那位地仙医者的千叮万嘱,姬媗此病经不得神绪波动,经不得日夜操劳。
“你若少来招惹我,诚然我便不会激动。”姬媗气得胸口发闷,这狗屁祝昴星天生便是要祸害她的。因着药内有一味催眠的药物,她此刻只觉双眼甚是疲劳,祝昴星搀扶着她躺下并好生替她盖好被子。
她这一睡便天荒地老般深沉,他趁机在离开前施了三层仙障以保她安全。他回到九重天宫并不着急回去赤霞宫,反倒是急急去觅了药君仔细询问情况,原是两万五千年前姬灵上神领着勾陈帝君的手谕前来请他到北荒去。
至于姬媗那急促的呼吸声并非呼噜,而是她因呼吸困难的胸闷气促声,药君说如今她再次发病怕是要一直医治良久方能有所好转,若是耽误了诊治时机,怕是会提早身归混沌。
哮症最是忌讳情绪不稳、疾走与飞絮,是以连灵宠也不能蓄养。因着她不过是北荒女君,而非天宫中的帝后、君后,纵然药君有心私下开药却也深怕招惹一众仙友的口舌。
直到翌日晌午归来,她仍旧是睡得不知猴年马月。祝昴星坐在床沿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她永远那般恶劣,永远不能好好说话,永远要把他气个半死,可身子病恹恹脾气又坏。如今服了药,也不知她的哮症可有舒缓,半夜还会气促?
他手里除却跟药君要来的薄荷香囊,尚有几身可以浣洗的衣衫,她正值病弱之时他又岂能一走了之。姬媗醒来之时乃是被一阵菜香勾起来的,她揉揉眼睛就看见八仙桌上放着几道秀色可餐的菜肴,还有一锅如牛奶般洁白的鱼汤。
她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不是幻觉后才乖乖地坐到八仙桌旁,她勺了一碗鱼汤慢慢地喝,这鱼汤炖的鲜香肉嫩,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她下筷子夹了一筷子清炒莴苣,清爽不油腻。
竹门外蓦地站着一个穿着枣红儒雅衣衫的祝昴星,此刻他捧着铜盘入来,铜盘里泡着毛巾与热水。见她醒来后不是去沐浴梳洗,而是捧着碗喝鱼汤,脸容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姬媗······你似乎尚未梳洗,怎好意思喝汤?亏得你云英未嫁却这般邋遢。”
从未见过这般邋遢的神女,睡了一日之久醒来不曾梳洗便吃东西。即便是在战场之时,他也不曾这般邋遢过。祝昴星亲自拧了条毛巾给她擦脸,吓得她急急后退喝住他的动作,瞧见她这般防备的模样委实反应有点过了。
姬媗甚是狐疑地喝止住他的伺候,径自捧着铜盘到屏风后梳洗一番。她不甚好意思地以螃蟹之姿从祝昴星的身边滑了过去,急急忙忙去了干净地衣衫边奔往澡房去沐浴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