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莲泼冷水道:“我对此可没什么信心。你们可别忘了,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而是生死楼的重光令主, 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难道我们还能指望他心软吗?”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谢王臣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司前辈, 就算我们狠下心不去赴约, 也无法修复龙渊剑, 这才是目前最头痛的事。”
李放这招可谓是釜底抽薪, 直接抓住了他们的软肋。
“可是同样, 如果没有司前辈的帮忙, 即使竟陵王能夺取龙渊剑, 他所能得到的也是一柄断剑而已。”卓小星道:“无论如何,凤栖山我们一定要去,届时再相机行事罢。”
李梦白最担心司心烛的安全,见卓小星同意前去凤栖山,高兴道:“阿星,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任司师叔不管的,等我们救下司师叔,再想办法将龙渊剑夺回。”
龙渊剑本为卓家之物,见卓小星已做下决定,其余的人也不再多言,只有谢王臣似乎别有心思,匆匆说谢家另有要事,需要他前去处理,凤栖山之行他便不去了。
黄昏时分,凤栖山。
此时正是红日将坠之刻,远山衔落日,暮鸟共霞飞。
山道尽处,有座八角小亭。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背倚孤松,西瞰着苍莽虚茫、变幻多端的美景,轻声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幽居观天运,悠悠念群生。终古代兴没,豪圣莫能争。若天道真的无法相争,我又当如何做呢?”
这时,山道的另外一侧,响起几道密集而急促的马蹄声。
李放转过身来,回望山道数骑,收起脸上怅惘之色,露出他那漫不经心的招牌笑容,道:“又见面了,诸位。咦,谢王臣竟然没来?”
来的正是卓小星、沐青莲与蜀山剑阁的江秋枫、李梦白四人,独不见谢王臣。
卓小星红衣一骑,绝尘而出:“司长老呢?”
李放用手一指他身后的那棵古松:“请看——”
众人一眼看去,只见在悬崖之外的那颗古松之上,赫然吊下一根极长的绳子,一直垂到悬崖之下,绳子的尽处正吊缚着一道白衣身影,看服装装束正是蜀山剑阁之人,在半空中左右摇晃,随时有坠崖的危险。
李梦白与江秋枫担心师伯安危,早已破口大骂:“没想到堂堂竟陵王竟是如此卑鄙无耻、恩将仇报之人,我蜀山剑阁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