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很是担心我么?”涂姮被她这一问,本是转动食物的动作蓦地顿了顿,随即烤好的肉放在架子上待用。“坐以待毙并非我本性,我素来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奈何这蝴蝶一心要行飞蛾扑火之举,我只好舍命陪君子。”
“我总感觉沐蝴蝶怕是会孤注一掷,闹得青丘满城风雨方可罢休。此事姮哥也无需逞强,我料想着天族也容不得他沐蝴蝶闹事。”按照涂姮的说辞,当年的青丘之战便是出自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今日的青丘不过是刚重拾太平。
“你且放心,我自有打算。”涂姮伸手搂着她的肩,涂山诗忧心的事儿也正是他所忧心的,沐蝴蝶并不难对付,难对付的乃是他那条巧舌如簧的舌头。
“以身做饵算是何种打算?若不以我为饵,好让他自露马脚?”涂山诗自他臂弯处抬首,那双桃花眼此刻乃是难得的坚定,既然沐蝴蝶对她有倾慕之意,那何不来个招君入瓮之计?
“不妥,我涂姮堂堂八尺男儿,岂有让家妻身陷险境之理?”涂姮摇头否决了她的提议,“他是天狼族,若论速度你岂是他的动手?若要做饵,不若我亲自前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你到底是个男儿身,若是我去作饵,想必他并无拒绝之理。他思慕我,自是不会过于警惕,世间男子对付思慕之女皆是逃不过‘蒙汗药’或是‘□□’之类俗物,我且答应于你,我必不会碰他递来之物。”涂山诗难得央求着他,“又或是你扮作侍卫陪伴于我,可好?”
“你若要犯险,我岂有不去之理?”只是如何遮掩这身金光闪闪的仙气却又是一桩难事,“若不我到东北海君处借三青骓一匹,此骓在水中乃是行云流水无人能与之相比,你我引天狼王到东北海岸之境,如何?”
涂山卿在涂姮夫妻两人商榷之时,悠然地坐了下来取过木架上的兔子肉咀嚼。“他不会去的,师兄曾言过,有生之年若能一见天族豢养的夔龙之皮,着实乃此生之荣幸,只可惜他不熟水性,是以不曾到过东北海境。”
“这天地间的夔龙悉数尽收天族之下,这夔龙之皮……近日东北海君正要把一匹夔龙之皮送去天族以作鼓皮。”这夔龙之皮昔日在黄帝手中做鼓,加以雷兽之骨做橛乃是鼓声威震五百里,陆之走兽皆受其鼓声而瘫倒在地。
“以师兄之贪念,岂有不去劫走之理?”涂山卿恍然大悟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险些把手中的兔肉也浪费了。“只是我青丘与东北海君尚无交情,冒然过去怕也说不过去。”
“我倒是与东北海君有些交情,五万年前我曾与玄水真君以天族之名到东北海君处护送过一匹夔龙之皮。”这鼓皮最近替换的一次便是两万年前,天兵神将的作战之鼓皆是夔龙之皮所制,就连刑罚之用的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