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涂山卿被人灌了不少酒液,连站起来也显得乏力,涂姮扛着比自己要挨半个个头的涂山卿到偏厅去歇息。涂山诗指挥着涂山卿的贴身侍卫鸿霖把涂山卿扛到小榻上,涂山诗知道鸿霖乃是个活生生的断袖,他与涂山卿乃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他思慕涂山卿,可惜涂山卿生平最厌恶断袖。
此刻涂山卿乃是醉得一塌糊涂,加之她知道因着大哥乃是个性好正常的仙君,故此鸿霖乃是讨厌一切神女仙子,甚至她这个亲妹子接近大哥也会让其不适。
“你杵在此地作什么?还不去打水?”涂姮故作无知地对鸿霖下命令,鸿霖没撤只好亲自去找来铜盘到廊道尽头的水井处去打水。
涂山诗一时间不知该要如何伺候酒醉的大哥,涂姮轻抬下巴是以涂山诗站到小榻的一旁,相比起涂山诗的不知所措,涂姮显然是有照顾人的经验多了,他修长的手指替涂山卿解开扣子以防他咽喉不适呕吐,他把薄被给涂山卿仔细掖好,以防吹了生风导致更多的不适。
“你还挺会照料之事,我还道是姬儿胡说,原是真的这般。”涂山诗抿了抿唇,此刻若不说点儿什么难免显得气氛尴尬,她瞥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大哥一眼,适才很多仙友本是要灌她酒的,不过是被大哥生生拦了下来罢了。
“从前我阿爹时常买醉,是以我知道该是如何处置。阿娘生育姬儿之时适逢血崩,难产而死,阿爹痛失所爱,神绪颓然了不少日辰,后来更是终日借酒消愁。”自那时开始,他便不时肩负起九尾玄仙狐君上的职责。涂家七兄妹中,就算他与姬儿跟阿娘长得最为相似,尤其是他涂姮完全遗传了阿娘的美貌。
涂山诗“哦”了一声,此事她曾在姬儿口中听过,不想原是半句不假。涂姬比涂姮上神幼了五万岁,换言之涂姮上神在姬儿的年岁之时已是担着了九尾玄仙狐君上的责任。“你可是记恨我阿爹夺了你青丘狐帝之位?”
“我为何要记恨子音帝君?这青丘在我手中也未必如现在这般太平。”权力何尝不是在他手中?凡间种种已然告知于他,他无法控制权欲的膨胀,与其让青丘生灵涂炭不若把青丘交到有能力的子音帝君手中。
“但愿你此话乃是发自肺腑。”她故意别过身子去照顾喝醉的大哥,鲜少喝醉的涂山卿翻身往床外吐了一地的呕吐物。
“你就这般惧怕再次喜欢我?”涂姮唤来几名侍女把地上的呕吐之物悉数清除,又让人搬来矮桌把干净的铜盘置于上头,方便涂山卿翻身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