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说诗诗与天狼王乃是情投意合,不知可是因着惧怕其误会,是以才萌生退意?”涂姮闲闲一句状似在挑话头,奈何却噎得涂山诗不知如何作答,诚然这看中了谁也已然与他无关紧要。
她略略蹙眉,此话该是如何应对。若说确是,虽是顺了他的心,可委屈了她的心;若说不曾,他又将是如何?诚然此事与他涂姮上神没一丝干系,这桩猴戏般的谣言不过是阿爹子音帝君与阿哥涂山卿、天狼王之间的博弈罢了。
“此事诚然与上神并无干系。”
她低头看着碗里的鸡肉,她到底是青丘的公主,断不能因着要拒绝他而失却了自身君的气量。她自问不过是这四海八荒中的芸芸众生一员,断然不会如他猜想那般欲去攀下他这金枝。
“若说我待诗诗乃是一见倾心,不知可会觉得唐突?”涂姮笑得很淡,他似乎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关注她,每当她的倩影出现,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欲要靠近她。
“小仙与上神乃是素昧平生,此话委实惹人误会。”那日尚且能以酒醉未醒来安抚自身那颗躁动的心思,可今日他蓦地这般直白,诚然她很难把话圆了过去。
“你我当真素昧平生?”好一句素昧平生,如此轻描淡写便化去了两人十六年的情分。一年的相处不过是春夏秋冬、不过是一十二个月,与一百年的分离与思念,委实不值一谈。
茶杯哐当一声倾洒了满桌茶水,沾湿了他玄色的衣袖,他低头冷淡地看了看。涂山诗显得局促不安地扯出拍子给他拭擦湿了的衣袖,她竟因着这么一句不知深浅的话而失态,他莫非忆记起了什么?
涂姮的大掌蓦地罩在涂山诗的嫩白柔荑之上,轻轻搓揉着她的肌肤,一切仿若在凡间那般,他最为喜欢的便是揉她的小手撒娇。她略略蹙眉,不欲面对他这般亲昵的举动,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她?!
“想不到涂姮上神竟是个浪荡公子!”她有点儿煞白地看着他,背脊不自觉挺得笔直些,形姿调整得正襟危坐些,随后蓦地把柔荑急急收回衣袖之内。
“诗诗反有点儿过了。”他挑眉道。
“休得胡说八道,我的桃花早已在倒血徽,烦请上神留半分清白于我,可好?”涂山诗没好气地瞪着他,好歹也是一介上神岂能这般信口雌黄?!
涂山诗顾不得此刻腹中饥饿,随意觅了个由头便急急逃离此地。这倾心一词当真折煞了她,到底他心有多大才能跟见面不过几回的神女说出这情意绵绵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