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来得及看到她完美的侧颜，与这山水融为一幅绝美的画。

水是澄澈的绿，山是苍郁的青，可穿着红裙子美艳到桃羞杏让的她才是这山水间的绝色。

这样的绝色在眼前，他眸中却只藏晦涩。

船家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是个身世可怜的。

他大致想向楚溪卖个好，赔礼道歉，便笑问她：“小姑娘喜欢小螃蟹吗？我给你抓两个回去玩玩。”

楚溪也很给面子，“好呀，谢谢。”

肖屹看着她继续平静地拍风景，可他眼中那颤动的蝴蝶骨，都有种随时会折翼的破碎感。

他犹豫了下，渐渐悄悄伸出了长长的胳膊，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虚掩着，遮住了那片蝴蝶骨，也似护它入怀。

他对船家说：“来两杯茶。”

船家：“要什么茶？龙井？菊花？”

“菊花。”

“好嘞。”

楚溪总算拍完风景，往后一倚，便倚在肖屹胳膊上，那细腻的脊背碰上结实的小臂，她如被烫到般挪开，扭头见后背枕着的真是他的胳膊，如机器人般僵硬地抬起目光看他。

他眸色深深，暗藏某些道不明的晦暗，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有旋涡将她吸进去。

距离很近，近得两人能清楚望见彼此眼中的自己，目光纠缠在一起，时间久了便有股异样的电流传入彼此体内，激起一股电花。

她垂下眼睫，避开这种脸红心跳的对视。

他却凑近她耳垂，哑声低语：“好好学学螃蟹，壳背严实了”

螃蟹？壳？背严实？

楚溪随便一想，便恍然大悟，是说她后背太露，不想被船家看。

楚溪：“……”

这船家整日里在风景区摇船，什么样靓妹的背没见过？

用得着么？

楚溪以眼神谴责他的老古董，但他纹丝不动，执拗得很。

可她偏不让步，凭什么人家姑娘怎么美怎么穿，她就得怎么热怎么穿？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显得脖颈更似天鹅，洁白优美。

肖屹置于靠背上的长臂微抬，手指在她发上碾动几下，轻轻摘了她捆头发的发绳，如瀑布般的鸦黑长发泻落，微风轻拂，发梢挠在肖屹的臂膀上。

一瞬间，随风飘动的发丝，如岸边的柳枝轻轻搅动平静的湖面，撩起阵阵涟漪。

楚溪撩起耳边的发丝，瞪着水眸，那眼里荡漾着波光粼粼的光，娇声嗔骂道：“老干部。”

头发落下来，背就遮住了。

肖屹扬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