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里牵扯勾连的人不少,其中各种明线暗线都埋得极深,所幸段铭承也并没打算跟纪清歌细说,不过是拿来引开她注意力,是以只大致讲解了几句便就作罢。

纪清歌双眉紧皱,犹豫道:“段大哥,论理此事我不该置喙,只是……纪文栢他的心性我多少了解一二,虽然遭逢剧变,却并不该一夕之间就坏了品性,他……”

话音顿住,纪清歌纠结了一下才轻声道:“如果他真的只是遭人蒙骗的话,还请段大哥详查究竟,他……总归年岁还小。”

一句说完,瞥见段铭承眼底的笑意,纪清歌脸色红了红,后知后觉的想要抽手,段铭承却并不肯放,只莞尔道:“他也并没有小你几个月……放心吧,纪家逢此变故,这小子只怕是一时有些昏头,如今先将他扣在大理寺,其实对他而言反而是件好事,你不用担心他,有我在,不会有人难为他,在牢里还能让他醒醒脑子,比在外面由着他胡闹一通要强得多了。”

纪清歌闻言松了口气,纪文栢前阵子发疯一样变卖产业的事她多少有听卫邑萧说起过,彼时她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设身处地,她一个已经同纪家彻底决裂的除族女并无资格去置喙,几番思量之后也就由他去了。

但……彼时她可并没想过纪文栢竟然会跟图谋不轨的鬼方余党搅到一处去!

否则她无论如何也会提醒他不可乱来,可惜……

“如果不放心,或是想见他的话,用我的印鉴去大理寺可以随时见人。”段铭承安抚了一句,话音一转:“我改日可能就要离京一段时间,或许要错过你笄礼,你乖乖的,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一句话顿时拉回了纪清歌思绪,有些诧异的望着段铭承:“段大哥,你要去哪里?”

这次段铭承却不肯详答,只笑道:“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你的笄礼虽说我已经在准备,不过你若想要什么?可要提前说了。”

段铭承越是不肯说,纪清歌心中就越是有些悬着,点漆般清透的眼瞳有些嗔怪的瞪着他,段铭承被她看得心中一荡,放轻了音色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纪清歌噎住,一时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终只能忿忿的剜了他一眼,段铭承却心情大好,笑道:“我尽快,或许也还能赶上你的笄礼也不一定,不过若是误了,可不许恼,回头我定会好好补给你。”

她是在想笄礼的事吗?!纪清歌想要辩解又顿住,想抽手又被他握得紧紧的,最终也只能气哼哼的问了句:“几时离京?”

“明日就动身。”

……这样赶?

纪清歌心底不由有些发沉。

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情,再怎么也没有如此紧急的,是什么事要劳动靖王亲自出京?且又如此急切?

但这样的事,段铭承不肯说,她于公是无权过问,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