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歌有些不自在,秦丹珠却意味深长的一笑:“茱萸都接了,不好生妆扮,表嫂可不依。”
——茱萸?!
纪清歌猛然呆住一瞬,目光不自觉顺着秦丹珠的示意看到了那支已经被丫鬟给特意插了瓶的茱萸,电光火石之间,昨日宫宴上的种种终于涌上了脑海,秦丹珠眼看着她小表妹一瞬间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根,笑吟吟的也不说破,催着丫鬟们翻箱倒柜的寻衣裳配首饰。
纪清歌僵着身子任她和丫鬟们摆布,心中早就又是羞涩又是慌乱,眼睁睁看着秦丹珠斗志昂扬的张罗,想要说不见都说不出口。
秦丹珠给她选了衣裳,看着丫鬟们服侍着穿戴一新,自己则打开妆匣刚取了胭脂在手,看了看小表妹的面色,哪里还需胭脂?便又放了回去,仔细给她正了正头上的钗笄,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莫要让人家久候。”
纪清歌直到被一路拽到段铭承跟前,脑子都还是懵的。
……她昨天……好像、好像,不止是光接了一支茱萸……吧?
后来……后来好像还、还……
醉酒后的记忆并不很清晰,一点点片段隐约却又此起彼伏的在脑海中交替浮现,略带凌乱的同时,却也如同捉摸不定的潮水浪涛,打着旋儿的将一颗心搅动得七上八下。
今日帝京微雨绵绵,一路上带着水气的沁凉微风也没能让纪清歌脸上的烧红褪下去多少,等到段铭承看见她的时候,少女双颊的绯红丝毫不逊于昨晚酒醉时的模样。
心情极好的靖王殿下远远看到那细雨中婷婷走来的窈窕身影,眼底就已经浮起了欢喜的笑意,不等走近便快步迎了上去:“酒醒了?有无宿醉?可有头疼?早起可好好吃了东西?”
纪清歌面红过耳,只声如蚊呐的说了声:“段大哥……”就不吱声了。
“少夫人,可容我和清歌独处一时?”段铭承见她满脸羞赧,心底深处狠狠的松了口气。
毕竟昨日他是趁着她酒醉,不断诱哄才让她点了头,可如果她昨日真来个醉得彻底,今日醒后全然不记得的话,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如今看她这般神色,段铭承心中便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