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铭承抿紧双唇。

他明明知道这些。

更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要耐心要谨慎,最好在不引起她抵触抗拒的前提下一点点的软化她的心防。

可……他今日却忘形了……

段铭承心中一片纷乱,脑中不断掠过的,是纪清歌逃走前脸上的神色。

满是无措和仓皇,就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样。

——不行!

段铭承深吸口气——不能让她这样回去!

论起对女子动情,段铭承这也是有生以来头一遭,面对纪清歌的时候,他有心痒有冲动,却唯独没有该如何追求心仪女子的经验。

要徐徐图之,这一决定,也是根据试探和理智的考虑之后,才做出的判断。

他并没想到自己竟会把持不住……

所以如今该如何应对?心中属意的姑娘被他鲁莽的冲动惊得仓皇而去,这种时候他要怎样做才能唤回芳心?纵然靖王殿下精明能干,也依然不知道正确答案,然而心底却有一道声音急切的催促他必须要有所行动,不能就真的放她这样回去。

立在门口怔了片刻,回头看见曹青战战兢兢的站在远处不敢过来,段铭承顾不上理他,只吩咐道:“备马!”

不论是解释也好,道歉也罢,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姑娘就这样离开。

真让她带着惊恐慌乱从他身边逃离,今后她哪里还会想要面对他?

从吩咐备马到马儿牵来不过短短片刻,段铭承夺过马缰翻身上马,连对马儿的爱惜都想不起来,马鞭一声脆响,那匹神骏非凡的骏马一声长嘶,如同一道箭光一般直蹿了出去,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车上,曼朱正一片声的问:“姑娘,你怎么了?”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不论是在纪家,还是到了卫府,都没有真正受过世家贴身丫鬟该有的调|教,纪清歌平时又放纵她,所以论起贴身伺候的规矩,她其实差的很远。

就如同今日,到靖王府下了马车,送了姑娘进去,自己本来想跟,却叫那一团和气的管家一忽悠,就乖乖的进了门房被殷勤招待着喝茶吃点心,直到纪清歌一脸慌乱的跑出来,她才连忙跟着一起上了马车,如今瞧着自家姑娘神色不对,心里也慌了,不住的问出了什么事。

纪清歌自己心里乱成一片,哪里会跟她说什么,只胡乱抹了把脸:“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