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黑琉璃般的眼瞳在燕锦薇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对圣上裁定有何不满?”
“你——”
纪清歌一语问出,堵得燕锦薇几人各自都是变了脸色。
再是娇蛮任性,这样的话在场众人中也是没有一个敢接。
也是直到此时,适才出言的那个姑娘才后知后觉纪清歌故意问她是如何得知的究竟是安了什么心。
不过是要捉她话里的漏洞罢了。
偏偏,这个漏洞捉得巧。
如今这一个胆敢质疑当今天子裁定的帽子扣下来,别说是她们这些闺阁小姐,就算是她们的父亲兄长亲至,也是不敢点这个头的。
一时间,这湖畔虽然人头攒动,却硬是鸦雀无声。
不光燕锦薇等人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就连原本一个个听了命令想上前绑人的侍卫都尴尬的立在那里,进退不得。
“你——”燕锦薇不敢接那有关圣上的话茬,只气得一跺脚,指着纪清歌怒道:“你分明就是偏袒这个杂种!”
“便是我偏袒他,又如何?”面对燕锦薇气急败坏的指责,纪清歌却很坦然,反问道:“今日之事,孰是孰非在场众人各自心中都有定论,这位公子不论出身如何,他今日行止都无任何错处,我因何不能偏袒他?”
她这样堂堂正正的认了,反而更加让人寻不出把柄,就连刁蛮如燕锦薇,也是气得怔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裴元鸿默不作声的抬眼,从他此处的位置只能看到纪清歌的窈窕背影,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如果只看背影的话……她的纤细与他娘亲的羸弱勉强还能合上一两分,但……他娘亲却永远也没有她这样的勇气和毫不畏惧……
裴元鸿眼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逝,不过短短一瞬,便重又垂了眼帘。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先前被纪清歌打发回去的珠儿终于气喘吁吁的手中抱着一袭斗篷跑了回来。
这小丫头跟着纪清歌只走过那一条在林中弯弯绕绕的鹅卵石小径,一来一回也只知道从那一处往返,倒是连带着跟在她身后步履匆匆的秦丹珠都绕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