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又道:“好端端的,我们两位统领进了白海你们就封城,这又是何意?”

“自然是防止走漏密旨消息!”巽风只做出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一挥手:“具体事宜等靖王殿下与两位统领商议妥当之后自会回转说与你们知晓,此时你们带人冲城门,这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一语喝完,巽风斥道:“你们吃着朝廷的粮饷,就是大夏的兵!竟敢这般目无尊上!”

巽风这一番说辞呵斥,听起来竟是真假难辨,那两名骠骑校心中吃不准可信度到底几分,那个粗犷汉子本是又想发作,还是另一人拉了他一下,两人头碰头的商议了片刻,这才又向城上喊道——

“既然你口口声声密旨,那我们明日再来。”那名面相阴柔的骠骑校似笑非笑的咧咧嘴:“想来甭管是什么机密,连议了三四日总也该议完了才是。”

“明日弟兄们开船来接两位统领大人,也好给王爷问个安!”

一语言罢,两人带兵转身而去。

巽风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拖延了一日。

只是,这区区一天的时间,又够做什么呢?

巽风也心知如今形势危急,匆匆回报了段铭承之后都没来及喘口气,就又一头奔出去加入了搜人的队伍。

段铭承和飞羽卫们即便是习惯了高强度的差事,也依然也会疲惫,而那些白海城内原本的府兵和差役哪里能习惯这个?饶是有飞羽卫们督促依然跟不上他们的动作,两三日的不眠不休早就让那些府兵一个个都叫苦不迭,虽是不敢真的懈怠,却也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这样的风声鹤唳之中,在外奔波了一整日的段铭承突然接到了负责医治杜修的兑组飞羽卫的传讯。

“他如何了?”

段铭承脚步匆匆,这几日他实在抽不出空去关照杜修,倒是因了之前那冒名杜修的供词,心中多少知道他怕是受冉广浩所害才会被囚,只是具体详细却根本没来及核查,只丢给兑组就没再理会过,此时听说杜修言称要见他,这才让段铭承百忙之中才想起他来。

“回大人话,杜修已经可以说话了。”答话的是个中年人,兑组以医疗后勤等为主,医术不同于其他,需要经验的积累,虽说这世上不是没有天才,但在飞羽卫中入了兑组的依然是中年医者居多,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的,不似其他几组的飞羽卫们活跃。

“他的咽喉处被药物灼伤过,但仔细医治还是可以发声,只是尚不可久言,最好静养。”

但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年青将领却不肯。

在知道了将他救出地库黑牢的人就是当朝靖王殿下之后,就一直闹着要见人。

段铭承在之前的判断中,曾以为是正副统领两人坑靡一气,直到见到了假杜修之后,才修正了自己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