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查验每人的路引,就连所乘的车辆都严查了一遍,敲过了四壁和车板,确认有无空层夹带,就只差没有挨个搜身了。
段铭承一副富家公子的骄矜和不耐烦的派头做了个十足,欧阳适时的给兵卒手中塞了银钱,这才比起旁人来少了几分折腾。
而在他们车辆后面跟着伪装成押货的坎组飞羽卫也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苦着脸任凭兵卒挨个检查货箱。
那些守城门的兵卒奉命检查,倒也不是存心刁难,见运的都是磕碰不得的瓷器,又收了被悄悄塞进袖子里的银票,加上他们自己也本着少花一分力气是一分的心思,便就挥手放了行。
他们飞羽卫此次查探白海城乃是潜入,各自都有变装易容过,早在他们今日入城之前,已经分批入内了两拨人,段铭承带人终于得以入城,便是一副行商的模样,押着货车去了城中一处早已赁下的院落卸货安置,眼看着都整理得差不多,又再三确认过他们一行并没有引人留意,附近也没有尾巴,这才关起门来说话。
“头儿,城中人口太混杂,本地居住的大约连一半都不到,剩余都是南来北往的客商,住十天半个月的就回程,最多一两个月,要查他们,咱们暗中不好行事,要有官府登记的名册才行。”
段铭承垂着眼静静听着属下一一汇报。
“巽组盯着城中府衙才几日,还没看出什么不对。”
“坎组他们盯了几天港口,有两艘远洋商船白天卸过货之后半夜又再卸一次,但是防范极严,试过几次都没法知道他们卸的究竟是什么。”
“货的去向查到了?”
“没有。”回话的是坎水,说出没有两个字的时候羞愧得低了头:“本来弟兄们是跟着的,但是运送的人对城中道路和巡查时间都极熟悉,赶着巡城的兵卒错身的空儿,掐了一个很巧的时机,弟兄们只略停了半刻都不到,避过那队兵卒之后再追就不见人了。”
“半夜卸货一共几次?”
“就一次,三日前,二更时分。”
段铭承皱眉思量了片刻,再次问道:“城中知府家无异动?”
“没有。”回话的飞羽卫补充道:“从弟兄们盯上,至今一共四日,都没有过可疑之处。”
“宅邸可有探过?”
“探过了,看起来也就普通,虽然是家境不错但没有特别逾越招眼的地方。”回话的是巽风,略一顿,又补充道:“只是明面上,暗地里书房寝室也悄悄搜过,不过因为不好大动,并没什么特殊发现。”
指尖不自觉的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段铭承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