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抓住一个,质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瞎跑什么?!”
“陛下!陛下在这里!快来啊陛下在这里!”
“陛下!救救我们啊陛下!”
“怎么回事?”
“太子……太子疯了……他命人打开城门,让城外的百姓和藩王的军队进来……”
“什么城外的百姓?什么藩王的军队?藩王都好好地待在宫里呢!他们现在……他们现在应该……”
“是藩王的子侄们……他们反了啊!组成联军,号称清君侧,此时已兵临城下!”
其实那个宫女正是被安钦扬安排着故意跑过皇帝的身边被他抓住,然后将这番话转述给皇帝听,从心理上击溃他。
情况根本没有这么严重,联军是到了没错,可是他们没进来,还在宫外奋战,并且他们是杂牌军,战斗力不会多强。安钦扬想要险中取胜,就只能打心理战。
这也是他和季淮墨飞鸽传书商量出来的绝佳对策。
成败就在此一举。
今天过后,估计安国的天就要变了。
“朕……朕的亲军呢?”
“已、已被歼灭……”
“什么?”安平帝的双手紧紧攥住小宫女瘦弱的肩膀,使劲摇晃它,过了很久,才颤抖地声音问道,“歼灭他们的,是谁?”
“秦大统领。”
“……”这四个字,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安平帝那被丹药掏空了的身子,如何受得住跟随自己几十年忠心耿耿的大统领背叛自己的事实,身子重重晃了晃,眼珠一翻就晕倒在地。
在他到底后,盛装的安钦扬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他声音仿佛能够结出冰来,“陛下身体不适,扶他回寝宫休息。”
“是,殿下。”有两个公公弯腰扶起昏迷的安平帝,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回寝宫,并把他弄到床上,贴心地盖好被子。
安钦扬随后而至,“人呢?”
“殿下,属下无能。被他跑了。”
“无视,你们只要看好陛下就行了。”区区一个闻人辙,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季淮墨亲率联军从东门进入,与安钦扬汇合,他当先下马跪拜,“殿下,您受苦了。”
安钦扬弯腰扶起他,“爱卿来得及时,本宫并未受什么苦。倒是诸位藩王,委屈他们了。”
仅仅是短短的一句话,就足以让这些远道而来的藩王子侄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因为那是来自储君的关怀。
他们赶紧说,“殿下心意,臣等自当明了。只是、只是……”
安钦扬了然点头,“父皇之前服药过量,如今神智已经糊涂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后将长久在宫中休养。”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
安钦扬接着说,“所幸他之前有着人起草诏书,倒也不至于造成什么乱子。至于诏书内容,诸卿稍后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