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尚且忌器呢。主子的命都在忍人手里捏着呢,就算要反扑也得掂量掂量。”
“你们懂什么?你以为收了兵权,圣人就会让王爷们活下来?左右都是死,还不如……”
这话说得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这世间也只有一个地方的人,才敢这样说还不会被抓。
那就是珍珑阁。
天下第一的珍珑阁,尽出天下名士。
秦西听着这话,冷笑了一声。他人本就生得清秀好看,此时一袭简单的白衣,硬是给他穿出了弱不胜衣的柔弱之感,只引得在场读书人多看了几眼。
他随意地倚在楼梯扶手上,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面前众人。
如果季淮墨在此时,他大概会哼笑一声,嗤之以鼻,论“勾人魂魄”,谁比得上我家阿扬的桃花眼?
只可惜,眼下的人只不过是普通的失意文人,他们没见过更好的,只觉得眼前这双眼睛,真的很好看,都快要将他们吸进漩涡里了。
过了很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兄台是何人?之前从未见过你。”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即将大祸临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衣人一步步缓缓地走下楼梯,随意捡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你们以为,这号称'天下白衣文人之居'的内阁,说这些话就一定安全吗?”
“这位公子,还望明说。”
“简而言之吧,在座的各位中,有几个是朝廷的人,想必有人心知肚明吧?”
“什么?!”
“这不可能!”顿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群,再度骚动起来,他们左右看看,眼神中均透出些许怀疑,都觉得在自己身边的人或许就是那个会背后插刀的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在座的谁心怀鬼胎,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试出来了?”
白衣人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正中间一人的身上。
那人感到浑身不自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虚什么?”白衣人挑眉,越发地得意起来,嘴角甚至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原来是你!朱大!”
“我什么?”
“怪不得你刚才一直不说话,说!是不是在偷偷记我们说的话,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这种人?”那人气急败坏地往前走了几步,揪着白衣人的衣领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陷害于我?!”
“我是谁?只是不忍你们受此蒙骗之人。”
“你!”那人愤怒提起拳头,就要打下去,恰在此时,门突然大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铠甲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