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季淮墨提锋落下重重地一笔,十分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桌上的纸轻轻吹了吹,才说道,“请他们在前厅喝个茶,然后好好地请走吧。”
四品以下的官员,着实不值得他堂堂太尉亲自去见,否则传出去,那些人可又有得编排了。
“是。但是,爷……”
“还有什么事吗?阿真。”
“其中一人说,有事找您。”
“谁?”
“工部侍郎杨巍嵘。”
“他?他有什么事?”季淮墨对这个人的印象实在不多,只记得那是个十分沉默的青年,每日上朝只默默地窝在阴影里,下了朝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据说整日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里不知道做什么。
所以此人说要找他,季淮墨才会觉得特别奇怪。
“说有一幅草图想请您过目,是……是关于……”
“是关于什么的?”
“是关于新城的。”
“新城?”季淮墨这回是真惊讶了,为流离失所的流民们建造一座新的城池的事,只不过是季淮墨前日提的一个设想,虽然最近是打着这个由头在募捐,但季淮墨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计划最终能真的实施。
现在有人跟他说他竟然画了一个草图出来,就两天的时间,季淮墨怎能不觉得匪夷所思?
“你问清楚了,确定是新城池的草图?”
“确定。”
“那他直接呈给他们的老大人就是了,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管这事。”
“可是,杨侍郎说……他们尚书大人与大皇子走得很近,如果他将图纸呈给他,恐怕会被他据为己有,或者直接进献给大皇子,届时……”
“……”看这话说的,“与大皇子走得很近”,干脆就直接说工部尚书是大皇子那一派的人得了。这位显然是怕自己的功劳被抢,因此急哄哄地来拉靠山了。
不过这大皇子……
“阿真,我之前让你查的几位皇子的资料,都查得怎么样了?”
“回爷的话,都查得差不多了。”
“阿真姐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爷’,叫我少爷或者阿墨就好了。”
“是,爷。”
“嗯?”
“少爷。”
“这就对了。”季淮墨满意了,同时也露出一个微笑,“那你说说这个大皇子的情况吧。”
“是。大皇子其人,生母是冷宫中的一位洗衣的宫女,因为偶然被陛下经过临幸,所以生下了大皇子。”
“一生就生出了个皇长子,这位宫女也算是挺有价值的,只不过后面怎的没有被封为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