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策马狂奔,当即在敌军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在路上拔起一杆安国的大旗,跑到高地上,猛地勒住马缰,让骏马的两只前蹄高高扬起,“众将听令!车轮阵!启动!”
援军将士原本如同一盘散沙,凝聚不起来,可是现在有人在高地挥旗指挥,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们马上进入状态,排成一条条半弧形的长龙逐渐往季淮墨和安钦扬的方向包围过去,途中如遇障碍,一律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的头砍下。整体的战斗力瞬间提升了好几倍。
这时候如果有人和副将一样站在高地,就会发现原本散乱的兵士逐渐变成了有规律的圆圈,一圈套一圈,而且围绕着两人交错旋转,顺时针与逆时针互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排演什么大型军舞。事实上,这确实是季淮墨从一个大型宫廷舞蹈上得到的启发,运用在战争上还是第一次。
如今看来,还是挺成功的。奇丽士兵都被绕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收!”高台上的副将猛地向左一挥旗帜,军士们就将圆圈猛然收紧。
“放!”军士们将奇丽兵隔绝在外,偏偏放季、安二人过去。
但闻一声凄厉的马嘶,只见安钦扬本人乘坐的马已经彻底立起来了,两只前脚正剧烈地上下扑腾着。安钦扬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持刀狂扫着还陷在包围圈中的敌兵。很快,外围一圈的奇丽士兵就跟排练好了似的一个个仰倒下去,再也没有了生息。鲜血从他们的脖颈喷射而出,还带着滚烫的气息,溅到安钦扬的脸上、衣上,将他彻底浸染成了血人。
随后,他策马朝着杀出来的血路一路狂奔,季淮墨紧随其后。
“射箭!射箭!!你们都是死的吗?!”
“不许射!”
“那支!为什么?!你要反抗大祭司的指令吗?”
“反抗大祭司指令的是你吧?图德。”
“大祭司只吩咐活捉安国统帅,可没包括其他人!”
“其他人?他是安国太子,难道不比区区一个小统帅更能为我们换取价值?”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安国太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安国太子?那支,你也不确定对吧?毕竟你只在十年前见过他一面。而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小毛孩。”
“图德!你!”
图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吩咐道:“射箭。”
第一统帅又如何?还不是要屈从我这个大祭司身边的使者。
于是,密密麻麻的箭雨都朝着安钦扬的方向飞去。虽然大部分都被外围的“圆圈”抵挡住了,但是还有少部分飞到他面前,都被他一一格挡,他侧身低头对紧跟在他身后的季淮墨说道:“你掩护我。”
“好。”
安钦扬说完这句话后就回转头,抓起弓箭继续往前飞奔,完全把后背交给了季淮墨。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奇丽伫立在另一块高地的战旗。
只要战旗被射落,他们就会不战而溃,玉田之危就能解了。
“驾!!!”安钦扬用弓箭狠狠地击打骏马的屁股,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更加卖力地撒开四蹄一路狂奔。季淮墨紧随其后为安钦扬格挡飞过来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