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墨不知道安钦扬是什么心态?专门看他的笑话吗?还是真的如他所说,是另有苦衷?这样胡思乱想着,他的眼前不禁又浮现了安钦扬刚才晕倒在地的场景,以及他嘴角汩汩流下的血线。
他是真的伤得很重吧?
因为要跟自己解释才强撑着从榻上下来,又因为不被自己谅解心情激荡下才会急火攻心突然昏倒。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心又揪成了一团。
罢了罢了,等三天一过,我就出宫了,再然后又要准备出征了,再见到他,应该也是自己回来后了。
而这战,不知道要打多长时间,短的话几个月,长的话三五年都有。
到那时,他说不定已经有了自己的太子妃,从此与他再无交集,唯有君臣。
于是,季淮墨就看开了,他站起来用袖子擦了一把脸,缓缓地走向床,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倒头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太子殿下醒来了。
季淮墨哼笑一声,继续沉沉睡去。
毓庆宫的寝殿如何热闹自不必说,洛都的坊间此刻也是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季世子被陛下直接钦封为元帅!”
“听说了吗?季世子可以不用参加最后一场对决!”
“听说了吗?季世子声称有救治太子殿下的绝门秘方,住进了毓庆宫!”
“听说了吗?季世子跟太子殿下原来是八字相合!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内定的太子妃?”
季世子,季世子,季世子……
就这样,在季淮墨不知情的情况下,民间又充斥着属于他的传说。
听说了这些传言的秦朝三人十分无语,他们聚集在宋齐飞的宋王府别院分析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他们是亲眼看着季淮墨入了一趟宫就没出来的,都觉得有些神奇。
于是秦朝就催着宋齐飞把他打听到的一切都说出来。不料宋齐飞这回的脸色却有些凝重,再也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
“出大事了。”
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突然之间有些凝滞,过了很久,秦朝才小心翼翼地问,“什么大事?”
“我托人送信进宫问了我姨母,她说太子殿下这次病危不是因为痼疾,而是……”
“是什么?”
“受了重伤!”
“什么?!”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可思议。
储君在宫里受伤,这多大的事啊?一个弄不好就又会是一番腥风血雨的!陛下要是不知道还好,如果知道了,那大概就要彻查凶手。
罪魁祸首肯定是逃不脱凌迟的命运的。
“此事当真?可是……你姨母,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的?怎么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
“本来也是不知道。可是机缘巧合下,我姨母的贴身丫鬟去给她取药的时候路过毓庆宫偏门,看见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血水,和被血染红的碎布。你说,这不是受伤是什么?可是,太子殿下好端端地在里头待着,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又有谁能伤得了他?”宋齐飞觉得他五无意中撞破了一桩惊天大秘闻,他现在觉得他的嗓子都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