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相信我吗?”

“你又想做什么?直说吧。”现在季延看到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不妙,仿佛他下一刻又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好吧。父王,孩儿的意思是,既然陛下这么希望我们去送死,那我们何不遂了他的意?”

“这是何意?”

“小王爷你莫不是疯了?这种话也能……”

“父王,各位叔叔稍安勿躁,个中缘由请听淮墨细细道来。”

“你说。”

“圣人所图,不过是天下兵权皆归国有,他方能高枕无忧。”

“不错。”

“那么,经过这几日的述职,他应该也充分了解了诸藩王的态度,知道'明夺'已经不可行。于是他就转为'暗分解'。”

“何为'暗分解'?”

“简单来讲,就是得不到的也要毁去。他让我们做马前卒,打的不正是这个主意?”

“那该怎么办?”

“很简单,且让他得意一段时间,然后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如何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对啊!小王爷!您就直说了吧。”

“我不是说了吗?”季淮墨奇怪地转头,看着这群糙汉子,在心里直叹气。

他望向坐在主位上的冀北王,突然跪下。

“父王,孩儿季淮墨愿代表冀北,领铁骑军攻打奇丽。”

“……”季淮墨能清楚地听到周围响起的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只有季延不动如山,仿佛知道会面对这样一个场景,他只是问:“你可想好了?”

“当然。”

“王爷!小王爷经验不足,您可千万别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啊!会有危险的!”

“是啊!听闻那奇丽兵各个身长九尺有余,手持大刀,见人就砍,凶残无比!小王爷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这些老将大多是看着季淮墨长大的,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那边受苦,更何况,战败这几天洛都都传遍了,说是奇丽请了大祭司出山,怪不得出兵有如神助,安国的兵只要碰上那个大祭司,定是有死无生。

如此凶险,他们怎么可能舍得他往前扑?在他们的眼里,季淮墨还是当初那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虽然这些年连连上战场,也打得北奴屁滚尿流,不敢进犯。可那毕竟是小场面,能跟关乎整个安国存亡的大场面相比吗?

当然,这些人中,也有那不屑一顾的人,便是之前被季淮墨下了面子的“石叔叔”。

只听他冷哼一声,“小王爷可考虑仔细了,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动辄就是少胳膊少腿的,甚至还会丧命。”

“不劳石叔操心,淮墨也不是没见过那场面。”

“哼……”

“都闭嘴!季淮墨,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将铁骑军安然无恙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