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贺铸踹了江宇宁一脚,仔细拭去手上的血渍——他的老板有洁癖,挨不得脏东西。
江宇宁如获大赦,真的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来晚了,对不起。”
贺铸的喉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直至此刻,他才有了情绪的裂缝。
后怕。
十万分的后怕。
若非有意向导演问起此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空气里,Alhpa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细微的丝缕残留钻进贺铸的鼻腔,还是燎起一片熊熊燃烧的怒火。
愤怒与恐惧交缠,仿佛灵魂都被激得战栗。
于他,晏容秋是雪也是瓷,就算捧在掌心,搂在胸怀,都怕冰雪消融,白瓷易碎,旁人就是连肖想都不可以。
一丝绮念,都是大逆不道。
可那个混蛋竟敢将那么恶劣的招用到晏容秋身上,该死!真是该死!
千刀万剐亦死不足惜!
拼尽全身气力般,贺铸胸膛起伏着,压下满腔的情绪,只是平平道:“晏总,您没事吗?”
是“没事吗”,而不是“没事吧”。
晏容秋明白。
“当然。”
贺铸悬到喉咙口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咚”地摔回腔子,却也不见得会安分。节奏是乱的,速度是快的,一下一下,牵扯着他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一晚。
一向自控力惊人的自己何为会失控,是自那夜以来留存至今的未解之谜。现在可好,谜题又新增一个,固执地横亘在他心头——
难道……晏容秋只对自己的信息素有反应?
可能吗?
某种意义上,自己终于成为了他“特别”的存在,可能吗?
“谢谢。”晏容秋见贺铸略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又轻轻清了下嗓子,“没打死也不用担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没人有本事动我的属下。”
另一边,江宇宁因为龌龊计划暴露,又被贺铸打成了猪头,只得让助理随便寻个借口,避开众人连夜开溜。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扭曲着肿胀如倭瓜的面孔,江宇宁恨得几乎快把牙咬碎,不好好讨回这笔账,他他妈就自切腺体誓不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