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时间让我去担心她了。被踹开的木门再一次发出巨响。湿漉漉的男人和干爽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他们两人身上。我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浑身湿透,只穿着白色里衣和裤子的亚当, 又看看穿得整整齐齐, 面色冷淡的阿诺德。

最终。目光再次回到了亚当那张表情硬得真得要变成石膏的俊脸,“原来你那身袍子下居然有裤子的吗。我还以为是真空的。”

“跑得挺快啊。伽德莉切。”

亚当没有接茬。他扯了扯嘴角, 笑了,那感觉就跟恐怖片里深夜美术室的石膏像突然动了一样,“不是说一起偷看阿·诺·德洗澡吗, 怎么·一·个·人走了啊。”

我一阵言辞的撇开关系,“我没有。你别瞎说。”

然后表情关切的转移话题, “怎么还是湿的。快用魔导烘干啊。”

被水打湿的金色卷发顺直的贴在他的脸颊和脖颈, 虽然我觉得他这幅样子比平时更顺眼了, 但显然他不这么想。

“很抱歉, 不会哦。”亚当将自己打湿的刘海向上撸起, 露出一张冰冷的厌世脸。他指了指一旁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阿诺德, “所以你能拜托他吗。”

看来两个人闹矛盾了。

不应该说两个人的感情从来不好。

我转头看向阿诺德,轻声细语道,“能帮亚当烘干一下衣服吗。”

阿诺德回答的很爽快,“不要。”

我利索的站起身。去找衣架给亚当挂衣服。

虽然我觉得人应该给自己留一点底线,但亚当最终还是把整条床单裹了过去。我在直接睡床板和面对光溜溜的石膏像间选择了前者。顺带还把最靠近壁炉的位置让给了他。

我相信如果亚当的皮肤和他的脸皮一样厚,那他一定不会冷就是了。

也许是因为晚上整到了太晚吧。第二天我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然到了正头,连吹过来的风都被熏暖。

我活络着肩膀从僵硬的床板上起来,两个大男人此时都不见踪影。阿诺德是今天再次去坑洞那(远远的)探察敌情,亚当应该是拿着我的“水晶球”去圣恩露斯了。

至于我。和前几天一样做做家务然后去市场买做饭的食材,顺便试试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

客厅里的木桌上放着一截面包。我刚想把它拿去烘却发现是软的。这种算不上特别高级的面包市场里是有卖的,但这个家的女主人显然仍承担不起他的价格。

所以是是谁留在这的呢?

我一边往嘴里送着面包一边想着。但很可惜无论是神父还是骑士都是穷光蛋。与其相信他们不如相信是善良的小仙女偷偷给我放的。

吱、吱、呀↑↓——

昨夜饱经摧残的木门终于连开门声都变得奇怪了起来。我将面包放下,看向不应该在这个点出现在门口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