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甜味儿的热水四分五裂在地上,几朵嫣红玫瑰粘在了陆含玉的裙摆上。
季弘远见陆含玉失神,他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抹把脸拉过陆含玉,替她解了外头的衣裳,抱着她安抚,“你别急,我看圣人的意思,不像是要赶尽杀绝,反倒像要给咱机会报仇。”
陆含玉指尖有点发颤,她紧紧捏住帕子,“圣人是怎么说的?”
季弘远一五一十跟陆含玉说了,“我觉得圣人没有恶意,我只是怕……当初外父的事儿,另有隐情。”
比如外父真的与那位武国的判将有来往什么的。
陆含玉只是一时被季弘远带来的消息激得有些恍惚,可她毕竟是向伯精心带大的,也早就知道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明白季弘远的意思。
陆含玉拿略有些发红的杏眸认真看着他,“我可以肯定,信不是阿爷写的,私印不是阿爷盖的。”
季弘远也很冷静,“为什么这么肯定?”
陆含玉:“我阿爷写字跟狗爬一样,其实所有对外的字迹都是我阿娘的。”
季弘远:“……”
“至于私印……”陆含玉叹了口气,“我阿爷和阿娘各有一枚,后来阿娘那枚印章不见了。”
不用陆含玉解释,季弘远也明白了。
即便殷十六跟那判将有交情,真要联络也不会让自家娘子写信。
可这事儿没法解释,若要说出去殷十六所有的折子和上奏都是夫人所写,这算欺君。
季弘远咂摸了下,“我确实该是外父的好东床。”光要脸这一条他俩就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