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玉被季弘远盯得有些紧张。
她素来能说会道,也擅长在嬉笑怒骂中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对上季弘远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心里欢喜,又难过,多少伪装和解释都说不出口。
嫁人前她以为自己能装好一个贤妻,待得大仇得报,她会自请下堂,还季三郎一个真正圆满的未来。
现在,她大概做不到了。
陆含玉轻声呢喃,在喧嚣人群中几乎不可闻,“三郎,对……唔……”
季弘远没等她说完,就扯着她的脸颊往两边拉,“你想好了再说,说不到为夫心里去,我现在就扛你回家,先生个崽儿再说!”
陆含玉被他逗得笑出来,躲开他作乱的手,拍他一巴掌,“胆儿肥了你!”
“你给我的啊!”季弘远又抱住她,焰火已经渐渐散了,但他眸底的花火还没散,“落子无悔,我想吃你软饭,你拉我上贼船,咱们扯平。”
他额头抵在陆含玉额心,“但你要砸我饭碗,撵我下船,这就过分了!不管咋说,夫妻一体,干啥都得公平才行。”
陆含玉心下微动,他真的都知道。
他说得对,尽管这场交易开始就不存在公平可言,但他们是夫妻了,总要给他选择的机会。
她拉着季弘远往送子娘娘庙那边走,“那你考举人,你考中举人,我就都告诉你。”
季弘远挑眉看她,“咋的,考中举人啥都有,考不中,你要送我一直见鬼去?”
陆含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啥?”季弘远得意晃着脑袋,反拉着陆含玉往前走,“是知道有些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某人成亲前跑遍了花楼请教……哎哎哎,轻点轻点,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