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苍白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头痛，可更多的，可更多的，却还是因为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他报恩找错了人。

他的记忆不知从何时起便被人篡改了。

他忘掉了一部分记忆，忘掉了小孩的长相，甚至在看到林墨书的时候，愚蠢地以为林墨书便是当初的那个小孩。

黑露出了一个笑容，可这个笑容看上去却更像在哭。

黑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林墨书。

他的目光幽深而黑暗，看得林墨书突然有些忐忑起来，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黑，你怎么了？”

林墨书有些不安地笑了笑，他本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秒，架在脖子上的刀尖却逼退了他所有争辩的话。

黑盯着林墨书，一言不发，可林墨书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疯狂的杀意。

他知道了。

林墨书心底咯噔了一下，心里突然就升起来了这么一个想法。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半晌，林墨书却突然笑了：“你知道了？”

黑依旧没有说话，但在林墨书承认的时候，他却还是忍不住的感觉到了痛苦，他究竟该有多蠢，才会觉得这样一个人是当初那个小孩！

想着自己曾因为林墨书而对林夜做的那些事，黑的心突然就被揪住了，他开始感觉到恐惧，他害怕，他的小孩会不会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想着林夜对自己露出厌恶的眼神，黑忽地便有些呼吸不过来。

“怎么，你自己蠢认错了人，还要怪上我？”

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尖，林墨书冷笑挑衅道，他的头微垂着，恶毒的话语接连不断的口中吐出，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是一条躲在暗地里蓄势待发的毒蛇：“就算你现在回去找林夜，林夜估计也不会原谅你吧。”

“……”

被戳中的痛点的黑瞳孔微缩。

看着黑这副可怜的样子，林墨书又换了一副样子，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柔，带着一丝蛊惑：“既然林夜也不会原谅你，那不如将错就错？我不介意被你当成林夜，而且，若是你选择了我，我会帮你除掉其他六个神明，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存在，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包括把林夜抢过来。”

林墨书本以为自己的话能打动黑，可黑闻言，却没有任何一丝动摇，他目光微沉，手腕微微用力。

刀尖在林墨书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

林墨书气急。

“闭嘴。”

察觉了真相的黑对林墨书再无一点手下留情，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林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