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靠着门板蹲坐下来。
心脏又酸又涩,喉咙发紧,眼角潮湿,真要怎么哭,偏偏又哭不出来。嘴里还残余着红茶的甜味,此时泛起苦涩。
难受,很难受。
阿尔杰这个混蛋,死在圣剑的报应下算了!
不不不,不行。
刚在心中诅咒完,他又惶恐起来,向着诸神祈祷,向着锻造之神忏悔。
他刚刚只是随便一骂,不是真的这么想,不要应验,不要应验……
阿尔杰这个混蛋!
伯庚斯默默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骗都不肯骗他一下,连句好话都不愿意多说。这个混蛋。
忽然,外面传来尖锐的哨声,整个大营都被惊动了。
发生了什么?
伯庚斯愣了一会儿,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眼前还有一阵发黑。
稳了稳身形,他打开门,随手抓了一个穿着锻造师袍子的人。
“怎么回事?”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
“伯庚斯阁下……”那位锻造师像被他吓住了,迟迟没有答话。
“这个哨声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
他重复一遍。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那名锻造师有些结巴地道。
伯庚斯松开手,朝着刚才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碰到很多人,他们都慌乱匆忙地整备着什么,没有人有余暇顾及他。
回到房间,里面果然空了,阿尔杰不在,依靠在桌边的重剑也不见踪影。
伯庚斯的心重重一沉。
一定是备战的警报。
他想起自己刚才在心底的咒骂,陷入了深沉的惶恐,转身又往校场跑。
如果要整队离开,必然会在校场集合。
迈出两步,他停下,又回到房间,急迫地从柜子里翻出一只剑匣。
打开,里面放着一把崭新的剑。
剑长比手半剑更长,剑刃比宽刃剑更宽,剑身比斩剑的更厚。
赫然是与阿尔杰那把重剑如出一辙的“杂种剑”。
可是细看之下,做工又远比那把重剑更加精细,魔法波动更加强大。
这是伯庚斯专门为阿尔杰打造的剑,早在他同意锻造圣剑之前,就已完成。直到现在,也没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