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侧耳,就听得王喜瓮声瓮气道:“皇上为何忽然唤殿下过去乾清宫问话,老奴打听到皇上之前去过钟粹宫,想来是贵妃对皇上说了什么,毕竟那只白猫……是贵妃爱宠。”
景王似想起什么,讥诮一笑。
王喜忙道:“老奴可没别的意思,您自是不会在意这些,可皇上的面子,您总要给。老奴这便跟殿下过去,在皇上面前都把话说清楚了,就不信贵妃还能颠倒黑白了?”
景王未置可否,王喜道:“那老奴便跟着殿下……”
穆天池思忖片刻,伸出一臂挡住王喜,摇了摇头。
王喜一怔:“殿下这次竟……不要老奴跟着?”
王喜作为景王贴身内侍,从小照顾景王,景王一个眼神丢出去,王喜差不多就能意会,景王要说的话,也就他能说个八九不离十,皇帝无缘无故急召景王去乾清宫,王喜推测应是钟萃宫那位使了坏,吹了枕头风,这档口再不让他跟随,景王岂不是吃亏吃定了??
景王黝黑的眸子未着情绪地瞟向头顶。
王喜恍然大悟:“是皇上,令殿下独自前去,不许带仆从?”
景王颔首。
王喜无语,皇帝既要召景王去问话,又不让景王能“说”话,这是几个意思啊。
怕只怕,皇帝这些年受钟萃宫蛊惑,偏疼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心里已没有他家殿下了。
王喜一下子红了眼:“不……老奴拼死也要跟着殿下!”
景王见他满脸愁容,犹豫着轻轻一点他的肩膀。
既是皇帝之意,若刻意违背,岂不是让对方有话可说。
且景王并不认为区区贵妃,就能耐他何。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王喜吸了吸鼻子问道。
景王悠长的目光,落到王喜身后不远的青花瓷鱼缸里。
“您、您难道是想……”
王喜吃惊不小,该不会真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景王从从容容,神情自若,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王喜一咬后槽牙:“殿下既有自己的主意,老奴听殿下的,这便去准备。”
李鱼就听了一耳朵,贵妃要为难景王,王喜在与景王商议对策。不过李鱼一点也不替景王着急。书里这位贵妃看似得宠,到底也没能蹦跶多久,书里虽并没有关于这一段的详细描述,他料想应当就是一件小事,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否则哪儿来的景王登基呀?
且景王这个人记仇得很,睚眦必报,贵妃真敢动景王,就怕偷鸡不成反惹一身腥!
李鱼以为景王去面君,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安分待在鱼缸里等景王回来,再试着研究接下去的相处任务,限时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还好了,按他前两次任务都是不经意就完成了,说不定这一步也是如此,但是没想到,王喜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只小巧的玉碗,颠颠地来到鱼缸前,不怀好意地看向李鱼。
李鱼:“……”
快住手啊你要干吗!!
李鱼尖叫着,马上就被王喜挽起袖子捉在手中,动作敏捷地放进玉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