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谣抿了抿唇,张开手指反握住他的手:“没事……想岔了。”
她主动牵着荆殊往前走:“不是宴客吗?怎么他们都叫你打发走了?”
荆殊从她的主动中醒过神来,不由得加重了手劲,将她握得紧紧的。
两人到了主位一左一右入座,他才道:“我是专门来见你的,他们都不要紧。”
短短的一小段路,简单的三言两语,乐谣的心便定了下来。
少年确实已经长大了,换作以前,他估计会不管不顾地溜到她入住的房间中,第一时间给她一个惊喜。但是现在,他会布下宴席,周全左右,之后再遣散众人,与她独处。
但是,少年的灵魂又还是三年前的赤忱模样,爱憎由心,随性洒脱,与她说话时满心满眼都是温存的真心。
乐谣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感受,她感觉好像是自己刻意尘封了三年的佳酿,在开启的那一刻,被时光镀上独特的香气,初闻以为哪里出了错,但真正品尝起来,才知道这变化是多么令人惊艳。
在荆殊的眸光中,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醉倒。
但荆殊显然不会放人她失去意识。
他刮了一下乐谣的鼻梁:“在想什么呢?”
他并不笨,潜心学习了三年,更是比以往更加敏锐,很快便猜测道:“你是不是害怕三年没见,我要变成你不熟悉的样子了?”
不等乐谣回应,他便无奈笑道:“你难道忘了我们每月互通的信函了吗?居然这般不信任我。”
“咳……”乐谣别开头,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有时候,亲眼所见,总比信函来得震撼,我……”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但荆殊却借题发挥起来:“好啊,你也知道信函比不过相见,这三年我日日祈盼早些团聚,你却锦州各处到处跑,就是不来磐宁,也不准我去见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乐谣拍了拍他的手:“我是怕……太早相见了,并不好。”
“哼。”荆殊一下子泄了气,“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太早回到你身边,又要耽误你做事了。”
“不是。”乐谣摇了摇头。
屋中没有外人,她罕见地伸手,轻轻拥抱住荆殊:“我是怕,如果见面了,或许我们的约定就继续不下去了。
“那时候,我一定宁可毁约,也要将你留下。”
荆殊这下是实实在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