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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会忘记上一世自己与崔昫成婚后,对方数年如一日的冷淡。

那些岁月不是假的,如今岁月亦是真实。

她脑海中混乱不堪,猛地想起一事,质问道:“当年你本该赴京赶考,如不是我多事,非要上庙中祈福,你也不会受连累摔个断腿,失了功名。”

怎会是她的过错?

崔昫急忙解释:“我与兄长同场下考,又同时中榜。你应知我与长兄的纠葛,当日不去赶赴,乃是我自己不愿。怎会是你之过?”

赵玲珑一慌,又道:“那那你与我成婚,都是因为老太爷时定下的婚书,后来和离不也是如你心意嘛?”

怎么会是如他心意?

崔昫二度解释:“我是死都不愿的。可可和离是你所求,我怎么会不应呢?再者,老太爷埋进土里多少年,若是我不愿,凭是谁来,那拜天地的头还敢强按不成?”

赵玲珑一回忆,好似最初和离崔昫确实是抗拒的。后来应下,她只以为是时间长了,他不再顾忌两家名声。

原来,所有的说辞都是自己凭空添补的。

那许多想不通的细节竟忽地清晰了,此时再看,好似她才是那个负心人。

说成婚的是她,要和离的也是她,最后冤枉了人,嘴上没怨词心里始终有一股不甘的,竟也是她!

道是天意弄人还是人过是非?

她一时不敢直视对方,眼神飘忽,不知怎的,落在大红漆盘那件吉祥呈囍的衣裳上。

方才还觉得此物荒唐,如今再看,竟觉得似乎有那么些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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