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再厚的脸皮都耐不住此刻的尴尬。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心说,面上却迅速换上另一副表情,喜笑颜开,又是那个做生意的半老徐娘,“是奴家蠢笨,竟误会了赵掌柜。哎,此事是我作孽,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计较咱们。”
赵玲珑随口应付几句,等到人走了,这才将老医者迎上二楼。
她是真的未曾想过番椒竟还能缓解蜀中人湿热的痢疾,君不见有些人常年面色发黄,眼袋青紫,就俩走路都像是沾上什么不干净东西一般,拖拖拉拉。
她顾不上隐庐众人的说法,进屋和老医者细细聊起来。
这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
崔昫进到隐庐大堂时候,正好碰到对方相送的场景。
老医者还有疾患要去问诊,在门边留下一句‘请留步’,转身坐上牛车,小童呦呦地赶着牛车离开。
崔昫好奇道:“是谁生病了?”
赵玲珑摇摇头,“这次可不是坏事。老先生亲来,是为了讲明番椒的药用价值。”
说着将先前二人的一番话语娓娓道来。
崔昫本就是渝州商会的会长,各类大小事说与他听,情理之中的事情。偏偏这样济世救民的大事听来,崔昫面上神情并不轻松。
他是想到了父亲曾经提起军中很多士兵的伤情。放在隐庐食客眼中,莫名像是很嫌弃赵玲珑。
嘶崔家二郎家世优越,瞧不上赵家一商户,怎么赵玲珑总是凑到人家跟前?
流言又新起,一时竟然盖过了辛香汇食谱的药用价值。
王颂然听闻席间有女郎又在嚼舌根,嗤笑一道,“什么叫赵玲珑恬不知耻?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到是他崔昫,每日雷打不动地到隐庐骚扰玲珑掌柜。你们心里龌龊,便含糊别人家的名声,有本事也去办一个呼云山庄,救济难民,做点对咱们渝州有用的事情。”